一九五一年的捕手
“已經連續(xù)當了三十年的捕手。”
這句話說的并不是約翰尼·本奇或野村克也這些人,而是指一九五一年由J.D.塞林格創(chuàng)作的《麥田里的守望者》中的霍爾頓·考菲爾德。
為紀念《麥田里的守望者》出版三十周年,十二月號《君子》雜志策劃了名為“迎來中年的捕手”小特輯。連小說都有人為它慶祝生日,實在是件了不起的事。一般說來,如果經過二十年評價仍然不變,就可以稱為貨真價實的小說了。而歷經三十個年頭的《麥田里的守望者》,即將與《白鯨》和《了不起的蓋茨比》并駕齊驅,躋身美國文學的榮譽殿堂。此種氛圍似乎越來越濃厚了。
根據《君子》雜志的資料,《麥田里的守望者》就銷量來說,已經完全凌駕于《白鯨》與《了不起的蓋茨比》之上。取得平裝本版權的西格奈特出版社,在最初的十年中共售出三百六十萬冊《麥田里的守望者》。后來接手版權的班坦出版社,如今每個月發(fā)至全國書店與雜貨店的《麥田里的守望者》仍然可達兩三萬冊。
若以總數來計算,《麥田里的守望者》這三十年來的銷量已經超過一千萬冊。這個銷售數字足以與平·克勞斯貝的唱片《白色圣誕節(jié)》相匹敵。
此外,《麥田里的守望者》如今也成為美國公立學校使用最頻繁的小說教材之一?;叵肫鸫藭谖迨甏颉拔鄯x文體”的罪名遭受迫害一事,實在覺得匪夷所思。
雖然《麥田里的守望者》中一共使用了兩百三十七個“god-damn”和五十八個“bastard”,但是“fuck”和“shit”出現的次數是零,由此也可一窺美國人道德觀念的變化,很有意思。換句話說,在所有的意義上,《麥田里的守望者》都已經成為經典。就我個人來說,若要問對《麥田里的守望者》的感想,我決定還是不作任何表示。批評體制畢竟會招致反感。
前不久,里根政府里的“道德多數派”推動過“反《麥田里的守望者》運動”,有好幾個州的公立學校已經將此書從推薦書單中除名。從這件事來看,霍爾頓·考菲爾德的影響力或許尚未過時?;蛟S他根本不把毀譽褒貶當回事,如今依然繼續(xù)在某處的麥田里默默當著捕手。若是與作者本身的凋零相比,我覺得這可是件相當了不起的事。
還有,即使放著不管,每個月仍然可以賣出兩三萬本,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呢?
《The Catcher in the Rye》,原意為棒球隊“捕手”的catcher一詞譯作了“守望者”,此處提及的約翰尼·本奇和野村克也都是著名棒球捕手。(無特殊說明,本書注釋皆為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