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溫順的母牛

那是童年時唯一喝過一次牛奶的記憶。

父親給隊里做木工活兒，打牛車，我跟著玩耍。

一頭母牛下了小牛犢，兩個飼養(yǎng)員熬了半鍋奶茶，他們喝，也叫我們喝。我喝了三半碗。

牛犢犢還沒喝呢，我們先給它喝了，真是對不住它。

牛媽媽疲倦而溫順地看著我們，好像也沒有責怪我們的意思。

回家后爺爺說，牛生下來就是幫人受苦的。

好久好久以前，上天造好了人，而后讓一個神給人做布置：三打扮一吃飯，意思是讓人一天里三次睡覺休息，一天里吃一頓飯。這個神卻布置錯了，布置成了三吃飯一打扮。上天發(fā)現了，怨這神：一天吃三次飯，人能掙下了？你下去幫人掙哇！這神就被罰做牛，世世代代幫人受苦。

唉，苦了這人，也苦了這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