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樹葉欲飛

每一片葉子都像一棵樹。

這是一位名人說過的話，如伏爾泰那樣的名人。據(jù)說這句話曾經(jīng)啟發(fā)一個人開創(chuàng)了一門學科。

取一片樹葉端詳——如楊樹或榆樹——宛似一株佇立的樹，枝干清晰，冠冕豐滿?；蛘哒f此乃樹的相片的綠色底片。葉子在心里紀念樹，像孩子紀念媽媽。對著陽光看樹葉的脈絡(luò)——即樹干的微縮——實如通達的渠，水分多么高興在透明迷宮的走廊里跑來跑去。

樹葉還像搖擺不息的嬰兒的手掌。如此，每一棵樹都是一尊千手千眼菩薩。樹的確是樹菩薩，以清涼救人。

樹葉亦如一只只小鳥，伏在枝頭。它的紋路像披掛著的羽毛，在風里，這些羽毛顫抖著，欲飛，當樹葉在你面前翻卷時，確如飛不起來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