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社會，分析起來，一大部分是困苦賣力毫無知識的勞動者；一部分是直接或間接在外國資本勢力底下討生活的奸商；一部分是賣偽造的西洋藥品賣發(fā)財票的詐欺取財者；一部分是淫業(yè)婦人；一部分是無惡不作的流氓、包打聽、拆白黨；一部分是做紅男綠女小說，做種種寶鑒秘訣，做冒牌新雜志騙錢的黑幕文人和書賈；一部分是流氓政客；青年有志的學(xué)生只居一小部分，處在這種環(huán)境里，僅僅有自保的力量，還沒有征服環(huán)境的力量。像上海這種齷齪社會，居然算是全中國輿論底中心，或者更有一班妄人說是文化底中心；上海社會若不用猛力來改造一下，當(dāng)真拿他做輿論和文化底中心，那末，中國底輿論和文化可真糟透了；因為此時的上海社會，充滿了無知識利用奸詐欺騙的分子，無論什么好事，一到了上海，便有一班冒牌騙錢的東西，出來鬼混。流氓式的政客，政客式的商會、工會底利用手段更是可厭，我因此聯(lián)想到國民大會如果開得成，總以不在上海開會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