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印

過來啊，吾愛！

你試把你底眼，覷著我底胸！

我底心，畫也似地在你底眼前掛著。

但越是不秘密的心畫，也許越不是你底眼能見。

過來啊，吾愛！

你試把你底耳，貼著我底胸！

我底心，樂也似地在你底耳邊奏著。

但越是不秘密的心樂，也許越不是你底耳能聽。

過來啊，吾愛！

你試把你底鼻，嗅著我底胸！

我底心，香也似地在你底鼻端熏著。

但越是不秘密的心香，也許越不是你底鼻能聞。

過來啊，吾愛！

你試把你底舌，舔著我底胸！

我底心，蜜也似地在你底舌尖抹著。

但越是不秘密的心蜜，也許越不是你底舌能嘗。

過來啊，吾愛！

你試把你底身，偎著我底胸！

我底心，花也似地在你底身旁開著。

但越是不秘密的心花，也許越不是你底身能觸。

告訴你，吾愛！

這不是你不能，這是你五根底不靈。

你別用你底眼耳鼻舌身呀！

你只用你底心！

告訴你，吾愛！

只有心和心，才能交羅地互印。

一九二○，一○，二，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