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自以為其色則草木之秀;其聲則風(fēng)雅之余;其人則邦家之彥也?!狈?,“人人”下應(yīng)改為人人自以為其文章,事業(yè),其思想,其力量……云云。方見出下文引句的力量,雖然在文字的組織上是通不過。
“自信”正如一只高翔云表的仙鶴,到處皆覺有沾清高,獨有它不染一塵;獨有它、鳴聲可聞于九天;獨有它才是世之“祥禽?!睙o奈仙鶴雖有仙氣,終是動物之流,飲血,茹毛,以生,以死,何嘗能離開生物界的定例。有鶴,偏有它的兄弟,姊妹,也偏有群鴉,又有不甚講超脫清潔的鷹、鷲之流。不與為伍吧,她還高叫著“悲哀呀,孤獨的寂寞!”然而不能與鷹鷲的硬翅鋼爪比,又煩惡群鴉的吵噪,身在云間,心落塵土,上下皆非,“仙乎,仙乎!”徒有一片熱誠的自信力,空了胃腸,唱出不凡的歌聲,于是不能無感!
“其色則草木之秀;其聲則風(fēng)雅之余;其人則邦國之彥也?!比欢箫L(fēng)狂吹,草木黃落,邪許,感泣,風(fēng)雅的聲也漸漸沉落下去了,人呢?空空獨立在血痕涂滿了國土上!
富有自信力的仙鶴,欲下不下,它的歌聲已被暴風(fēng)雨上面的密云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