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 越王崢

《越縵堂日記》第七冊，同治丙寅四月十九日條下，記詣越王崢歐兜祖師道場事。云，“案府縣志，歐兜祖師為至正間人，本賣菜傭，悟道不娶，入山一年即化。而越人訛稱為懊惱祖師，云本錢唐賣魚者，因妻有所私，憤而出家，傳有扳竹烏鴉叫，錢唐門不開，懊儂出門去，歡喜進(jìn)門來一詩。毛西河《越王崢?biāo)绿锉洝费詭熞栽琳g從錢唐來，其師雪庭授以橙，屬曰，當(dāng)向月行，即越崢隱語也?！痹酵鯈樈袼缀魹橛窕蕧?，崢讀若場去聲，橙曰新會(huì)橙，末字讀若場，故橙崢音可通，西河記文蓋亦非越人不能解耳。歐兜不知何義，世人轉(zhuǎn)呼為懊惱，義似較長。放下菜擔(dān)，悟得大道，亦是佳事，但留下漆身，供人瞻禮，或摸索求愿，落得個(gè)不干凈，豈不是懊惱乎。楊王孫裸葬，固近于偏激，但是死不如速朽，儒者有言，和尚所應(yīng)當(dāng)贊可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