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　　慶

從零零落落的幾十面五色旗，

　閃閃爍爍的幾百盞三色燈里，

認識中華民國十年國慶。

　“國且不國；

　慶于何有？”

我也不說這些話來敗你們底興。

常常聽得說：

　“全浙江三千多萬人”；

為甚么只有這幾十位工人和幾百位學生？

誰隔開了空間劃成甚么國界？

誰截斷了時間造出甚么國慶？——

無非歷史上一時一地壯烈的犧牲。

甚么為國為民的犧牲，

　何如為世界為人類的犧牲，

更來得烈烈轟轟？

　打破國囚籠，

　扭斷民鐐銬，

做個世界人是何等光明？

要給全世界人類創(chuàng)造光明，

　只有再仗著壯烈的犧牲，

　別開途徑。

　歷史底意義是過去的，

　人生底意義是未來的，

從過去中求得未來的教訓是甚么？——革命。

一九二一，一○，一○，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