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九十八

雍正湖廣通志 作者:邁柱


欽定四庫全書

湖廣通志卷九十八

藝文志

皇清

制科取士之法考       劉子壯

古之有天下者必求圣賢以共之以為非此不能安億萬之衆(zhòng)也且以為非此不能居億兆之上而使之相安故有以天子而下訪匹夫之事其後道微上以功名為懸而下有富貴之志上下交相疑而以術(shù)為御於是法日密而治亦日不古矣堯之舉舜也內(nèi)有四兇外有洪水而其所詳者乃在家人父子之間又將以是試之謂夫其道不出乎此也伊尹樂堯舜之道而湯與之伐夏武王以呂尚為軍師而所陳者敬義當(dāng)其時或幣聘之車載之學(xué)焉而以為師數(shù)千歲後惟昭烈於武侯有之此時未有制科而其所取之士如此其士固異其取之也亦不同其所以相與有成也亦自非後之所能及至士出於取取立以法則賓師之位虛而道德之意微矣周最近古有三年賓興之典此後世制科之原也然考其制由鄉(xiāng)學(xué)者鄉(xiāng)大夫掌之而用之大司徒由國學(xué)者大樂正掌之而用之大司馬然皆書其德行道藝而無所謂文字之觀禮曰以賓禮禮之蓋猶有尊賢敬士之意而無一切束縛猜禁與夫徒隸役使之事及周之衰諸侯不貢士士不養(yǎng)於學(xué)乃各以其所學(xué)顯於列國進而為游談退而為著述而上以文取士士以文自見之原自此始矣至漢文帝訪賈誼武帝策董仲舒遂為天子臨軒策士之始其所言者皆天下大務(wù)一代治亂之故惜其君徒能知其言之善而不能登之師傅以竟其學(xué)使二君者能如湯武之於伊呂其所表見必有進於古豈特如是而已哉隋唐沿之武后有洛陽殿之親問而其後直言如劉蕡者乃不得第蓋其時士人不知有三代之學(xué)而人君又多不自親問其言既不得通於上而上亦無為天下得人之意故其文不顯而士亦無所見宋明以來視為故事規(guī)規(guī)乎聲偶之文字畫之整固宜其無明道知治之士也此制科之在天子者也漢用仲舒言令列侯郡守擇吏民賢者歲貢各二人而茂才孝亷於是始其後立五經(jīng)博士開弟子員設(shè)教射策又為限年之法儒者試經(jīng)學(xué)文吏試章奏魏立九品中正之法擇本州人為中正吏部憑之授官斯二者猶兼經(jīng)術(shù)德行未專以文取士也至?xí)x舉秀異宋用策試隋置進士始專以文取士而士皆投牒自進矣唐制有三自天子有制第而其在學(xué)館曰生徒在州縣曰鄉(xiāng)貢皆升有司而進退之其科有十二而行之久者進士明經(jīng)二者而已然其法以聲韻帖誦為工當(dāng)時所尚者詩賦而後世論善詩者反不在其中宋承明經(jīng)進士之舊而進士為盛又分經(jīng)義詩賦為二焉論者曰能擇師儒如胡瑗以教國學(xué)慎司如歐陽修以主文柄則士得其養(yǎng)而文可以正此皆爭之於其末也有明專用經(jīng)義而兼取論策其意兼以明道求治而士皆習(xí)録纂組中無實得茍取科第其他又往往由於詭道則士愈賤而法亦欲變而無所之矣此制科之在主司者也合而考之師焉賓焉臣焉此三代以上之法也經(jīng)術(shù)焉詩賦焉文義焉此漢唐以下之法也親策而不能用其人不親策而不能知其人或得其人而知之不能深用之不能盡焉此天子制科之異也不待上之舉之而以名字自進不必其人之可取而以文辭為斷又不必其文詞而以詭道得使人謂制科可廢焉此主司制科之異也夫古之時得一士而可以治天下今之時取數(shù)百士而天子尚不知其人何則古之人以為吾之治天下惟審乎此而今之人以為吾之有天下不恃乎此也故畧之古之時必先知而後官之今之時皆先官其人而後察之是以上無真確之見亦無破格之舉而下亦循資守分無敢自言其有志於天下之大吾見國家乏人至治不著而蓄道懷志之士需時待命而無以顯於當(dāng)世也不揆疎昧輒條其考如右伏惟裁之

太極圖說          周惇頤

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fù)動一靜一動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順布四時行焉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氣交感化生萬物萬物生生而變化無窮焉惟人也得其秀而最靈形既生矣神發(fā)知矣五性感動而善惡分萬事出矣圣人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立人極焉故與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時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兇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兇故曰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又曰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大哉易也斯其至矣

愛蓮說           周惇頤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衆(zhòng)矣

潭州示學(xué)者說        真德秀

真景元說曰予既新其郡之學(xué)又為之續(xù)廩士之費俾弦誦於斯者微一日之輟焉教授陳君瑞甫過余請曰公之於士也安其居足其食顧亡一言以淑之可乎予謝曰此師儒之事也予何言雖然嘗聞之孔子矣豈不曰古之學(xué)者為已乎自漢以經(jīng)術(shù)求士士為青紫而明經(jīng)唐以詞藝取士士為科目而業(yè)文其去圣人之意遠矣今之學(xué)者其果為已而學(xué)歟其亦猶夫漢唐之士有所利而學(xué)也如果為已而學(xué)則理不可以不窮性不可以不盡不至乎圣賢之域弗止也若有所利而學(xué)則茍能操觚吮墨媒爵秩而貿(mào)軒裳斯足矣放失其心弗顧也異類其行弗恥也此學(xué)者邪正之岐途也請以淑吾士可乎瑞甫曰敬聞命矣抑後世之言學(xué)者其有得於孔氏之指歟曰後世學(xué)者其謬於圣人多矣獨嘗於唐之陽子近世之石子尹子有取焉陽子曰學(xué)者學(xué)為忠孝也石子曰學(xué)者學(xué)為仁義也尹子曰學(xué)者學(xué)為人也是三言者庶幾圣門之遺意乎方唐之世士習(xí)之陋甚矣陽子一旦倡斯言於太學(xué)如天球之音威鳳之鳴學(xué)者竦然洗心而易聽歸覲其親者踵相躡焉理義之感人如此然則石子之言其有異於陽子歟曰無以異也仁者孝之源義者忠之干曰仁義則忠孝在其中矣然則尹子之言其有異於二子歟曰亡以異也夫人與天地并而為三才者也必兼三常備萬善然後人道立焉其警世之深為人之切又進乎二子矣敢問所以學(xué)為人者奈何曰耳目膚體人之形也仁義禮智信人之性也君臣父子昆弟夫婦朋友人之職也必循其性而不悖必盡其職而不愧然後其形可踐也孟子曰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又曰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夫天之生夫斯人也與物亦甚異矣而孟子以為幾希何哉蓋所貴乎人者以其有是心者也是心不存則人之形雖具而人理已亡矣人之理亡則其與物何別哉故均是人也盡其道之極者圣人之所以參天地也違其理之常者凡民之所以為禽獸也圣愚之分其端甚微而其究甚遠豈不大可懼耶予故曰尹子之言警世之深為人之切則又進乎二子也吾黨之士茍無意於圣賢之學(xué)則已倘有志焉則反躬內(nèi)省於人道之當(dāng)然者有一毫之未至將皇皇然如渇之欲飲餒之欲食也凜凜焉如負鍼芒而蹈棘茨也吾子幸以為然則愿以告夫同志者俾知太守之期乎士不在於徼人爵取世資而在乎敬身而成德也瑞甫瞿然曰公之淑吾士者厚矣瑢請揭其言於學(xué)以為士之則明

萬玉山房說         曾朝節(jié)

博野張公愛竹山房有竹萬個題曰萬玉余疑公之愛竹非無取也疏其意問之大江以南多竹惟此苦寒絶少即有之視江南竹異乃愈珎惜焉公居江陵不難有竹亦不難竹至萬何以玉視竹豈易得者顧反貴歟人情貴賤無常白珩貴也楚語乃曰楚國無以為寶今種竹之多愛比於玉是為白珩者萬也豈公寶善之寄歟竹之德中虛而外直體剛而用柔善孰大於是古人有愛竹者取其能醫(yī)俗耳不足以窺竹之全夫萬玉備矣或者公之愛以此也竹之始種也深土而壅之汲水而溉之周樊而謹護之如此其不可輟也君子植德其身培厚之以基滋息之以時兢兢乎恐其戕之者自外也何以異於種竹乎吾見公之凝然定也闇然修也惕然祗異也蓋取諸種竹將所謂觸目警心者非耶夫竹之生不遽萬吾盡吾力種之矣及春而萌生之多積歲則至於為林故能萬也杜陵曰惡竹應(yīng)須斬萬竿然則初非任其猥繁耳芟洗其惡而後嘉美林列是以君子觀於竹得漸之義焉擇之術(shù)焉凡公取義於竹或不止此而此其大也次第問之庶幾有以開我

皇清

圖數(shù)說           劉子壯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者數(shù)也或奇或偶者陰也陽也其曰天以一生水地以六成之天地云者陰陽云也猶之陽以一生水陰以六成之也不言陰陽而言天地者陰陽為理天地為形五行屬形故言形以生之也五行之生原無漸形其言以一生之以六成之者言水得天之一以生得地之六以成猶之得陽以生得陰以成也非謂一生水而後三生木又非天以一生水而後以七成火也其言天數(shù)五地數(shù)五者自一至十各半也五本天之正數(shù)而地亦五數(shù)者地之五從天生也天以一而生二地每增於天者天以奇而生偶也地得天之?dāng)?shù)以為數(shù)故能自為數(shù)其實不出於天之?dāng)?shù)也五為天生土之?dāng)?shù)而十為地成土之?dāng)?shù)故地為數(shù)五而十為五之重又土者地之成形也二四六八十不能離一三五七九而得數(shù)地不能離天而得形猶婦不能離夫而生也易未言五行而解者以為天以一生地以六成者推五行之氣與其序而以理配之也周子之太極圖所謂五行一陰陽也而言漸次與辨漸次之非者皆支外之支矣至於五行之互相生此又得天地之氣為之宣其化而五行又自生於土者土得天之五數(shù)以生而成於地之重五之?dāng)?shù)也數(shù)終於十而以五為之中數(shù)成於十而以五為之生所以尊天而用地所以本天而親地也地原於天數(shù)始於一十即一也一可以生十父道也一可以君十君道也一可以序次可以求配可以得衆(zhòng)者兄弟夫婦朋友之交之道也故首天一也天始於一而圖以五為中者五之中有一焉五以一為本後得一而二前合一而三左顧一而四右瞻一而五因而增之而六七八九十也以天地分之故曰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也以數(shù)分之故曰天數(shù)五地數(shù)五也

李氏宗盟說         李若愚

蓋古者大宗之外為小宗者四大宗則衆(zhòng)子姓共宗之也其四宗則三從以下兄弟逓相宗也嗟乎先正有曰宗子法壞則人不自知來處余嘗考諸往牒以及近事流俗失而世敗壞恒必由之今夫家之有宗子猶水木之有源本而衣裳之有冠冕也三代暨唐宋皆重之不可廢也無宗則無恩無恩則易與散無宗則無禮無禮則易與僭無宗則無教無教則易與亂散耶僭耶亂耶俗之所謂大不祥也然則宗子之法萃渙正亂弭僭之道也曷可廢也李氏自先世祖崇富及今耳孫尊尊卑卑長長幼幼恫如恪如未有一人軼於軌者世有法也而往在正嘉間虐吏為政萇楚之謡不絶而鴻雁之聲屢作先大夫每為愚說其事輒汪然流涕余小子懼焉百世之後其尚聚而族東西南北不可以弗識也於是乎作宗盟大夫立宗禮也我未之能行也或曰宗何為乎有盟恐後世子孫之日失其序也盟何為乎托始志中興也先司諫始為卿大夫有名於朝也如王之有茂弘謝之有安石也然則予之盟之也何居曰夫亦猶行古之道也周公之誡成王也猶曰無念爾祖聿修厥德吾何盟哉今汝宗人羣昭羣穆咸在而不失其倫世為楚郡姓固矣自今日以往無敗而度乎為父母戮乎無廢而職乎為州閭羞乎無惰女股肱乎則病我妻孥者乎無為不逞以捍官司乎無包藏禍心以為封豕長蛇於茲土乎無少凌長遠間親小加大淫破義乎有一於此不有人道之患則必有陰陽之患夫李氏之先婦庀織也男庀耕也儒庀業(yè)也士庀亷也諸父昆弟及而元孫但使世世長長幼幼尊尊卑卑恫如恪如以世家其宗祊以勿為先大夫羞斯今日名以命之意也宗立而恩行矣恩行而教著矣教著而禮明矣君子謂斯言也信李氏其昌乎不然盟可尋也亦可寒也嗟乎葛虆猶能庇其本吾何盟哉乃為之說曰宗若應(yīng)昌必有哲人克勤一德矩模作程誦述先王啟我後生維貞與恪聞譽厥章淑慎臧嘉載錫之光世守訓(xùn)典為萬民望忠肅恭懿惠和慈宣明允篤誠齊圣廣淵輯其分族則法京周詩書禮樂以贊箕疇賁於王庭家祚用休賴爾將來動服茲盟令儀懋正奕葉云礽

欞星門說          易體震

先師廟制自正殿而南有戟門有欞星門戟門始宋建隆年間凖儀立戟學(xué)者類能言之至欞星則難解其義按釋文云欞者楣門總格也班孟堅西都賦舍欞檻而卻倚文選詩曲欞激鮮颷韓昌黎詩暑夕眠風(fēng)欞蘇東坡詩皎如明月照牕欞是也其名星何居陸放翁老學(xué)庵記牕格縱橫相間名星眼近時蔡京省去橫隔更名大師牕以此知牕之有格為星眼也今之戟門古為楯門制用欞牕格撤去障板取辟門求賢之意其兼取星者同於王制尊之至也周禮有臯門應(yīng)門又有闕門巍然中闕上懸治象謂之象魏自漢以來天子正門曰端門後世用天子禮尊先圣為欞星門即今所云宸居法宮是也

書韓魏公黃州詩跋      蘇 軾

黃州山水清遠土風(fēng)厚善其民寡求而不爭其士靜而文樸而不陋雖閭巷小民知尊愛賢者曰吾州雖遠小然王元之韓魏公嘗辱居焉以夸於四方之人元之自黃遷蘄州沒於蘄州然世之稱元之者必曰黃州而黃人亦曰吾元之也魏公去黃四十余年而思之不忘至以為詩夫賢人君子天之所以遺斯民天下之所共有而黃人獨私以為寵豈其尊德樂道獨異乎他邦也與抑二公與此州之人有夙昔之契不可知也元之為郡守有德於民民懷之不忘也固宜魏公從其兄居耳民何自知之詩云有斐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金錫圭璧之所在瓦石草木被其光澤矣何必施於用奉議郎孫賁公素黃人也而客於公公知之深蓋所謂教授書記者也而軾亦公之門人謫居於黃五年治東坡筑雪堂蓋將老焉則亦黃人也於是相與摹公之詩而刻之石以為黃人無窮之思而吾二人者亦庶幾托此以不忘乎元豐七年十月二十六日汝州團練副使蘇軾記

黃陵夢跋          蘇 軾

昔軾嘗聞之歐陽公曰予昔以西京留守推官為館閣較勘時同年丁寶臣元珍適來京師夢與同舟舟泝江入一廟中拜謁堂下予班元珍下既出門見一馬只耳覺而語予固莫識也已而元珍出峽州判官余亦貶夷陵令一日與元珍同泝峽謁黃陵廟入門惘然皆夢中所見予為縣令固班元珍下出門外鐫石為馬缺一耳相視大驚乃留詩廟中蓋私識其事也

蔡邕九疑山碑銘跋      李襲之

九疑名昉離騷祠廟古矣乃無漢以來碑刻閱歐陽詢藝文類聚有蔡邕碑銘然僅載銘詞而碑文不著惜也他所遺逸多矣襲之既考新宮遂屬郡人李挺祖書於玉琯巖以補千載之闕云淳佑六年秋八月郡守潼川李襲之題

書楚詞協(xié)韻後        朱 子

始予得黃叔垕父所定楚詞協(xié)韻而愛之以寄漳守傅景仁景仁為刻板置公帑未幾予來代景仁景仁為予言招昭遽同韻此謂遽當(dāng)為遭似矣然嘗讀王岐公集銘詩中用遽字正入昭韻則大招之遽自不當(dāng)改然又疑其或反是承襲此篇之誤因考漢書敘傳則有符與昭韻者【高惠功臣侯表】區(qū)與驕韻者【西南夷兩粵傳】乃知大招本文誠不為誤而岐公用韻其考之亦詳也予按諸書信如景仁之言蓋字之從豦聲者噱臄醵平讀音皆為強然則大招之遽當(dāng)自強而為喬乃得其讀於是即其板本復(fù)刋正之使覽者無疑焉景仁說尚有欲商訂者會其去亟不果他日當(dāng)并扣之附刻書後也紹熙庚戌十月壬午書

再跋楚詞協(xié)韻        朱 子

楚詞葉韻九章所謂將寓未詳者當(dāng)時黃君蓋用古杭本及晁氏本讀之故於此不得其說而闕焉近見合早道士甘夢叔說寓乃當(dāng)字之誤因亟考之則黃長睿洪慶善本果皆作當(dāng)黃注云宋本作寓洪云當(dāng)值也以文義音韻言之二家之本為是杭本未校舛誤最多宜不足怪獨晁氏自謂深於騷者顧亦因襲其謬而不能有所是正若此類者尚多有之然則其所用力不過更易序引增廣篇帙以飾其外而於是書之實初未嘗有所發(fā)明也近世之言刪述者例如此不但晁氏而已予於此編實嘗助其吟諷今乃自愧其眩於名實而考之不詳也因復(fù)書其後以曉觀者云

題屈原天問後        朱 子

此書多不可曉處不可強通亦有顯然謬誤而讀者不覺又從而妄為之說者如啟棘賓商九辨九歌王逸則訓(xùn)棘為陳訓(xùn)賓為列謂商為五音之商固己穿鑿而洪興祖又以為急相符契以賓客之禮而作是樂尤為迂遠今詳此乃字以篆文相似而誤棘當(dāng)作夢商當(dāng)作天言啟夢上賓於天而得此二樂以歸耳如列子史記所載周穆王秦穆公趙簡子等事爾若山海經(jīng)云夏后上三嬪於天得九辨九歌以下則是當(dāng)時此書別本賓字亦誤作嬪故或者因以為志雖實怪妄不足為據(jù)然商字猶作天字則可驗矣柳子厚貿(mào)嬪之云乃為山海經(jīng)所誤而或者又誤解之三寫之謬可勝嘆哉

續(xù)羊叔子傳贊        呂 溫

天厭鼎峙蜀滅魏改錫晉羊公以同四海儒衣登壇岳鎮(zhèn)荊蠻十萬之衆(zhòng)從公而閑逍遙峴陽傲視勍敵用仁為間出入無跡吳國雖守吳心已降吞於胷中不見大江勤物忘己樂天知命留功遺人國愈身病江漢舊域德膏潛蒸化行兵中兵息化興策雖平吳道不相晉永嘉南遷豈曰冺冺

赤壁圖贊          方孝孺

羣兒戲兵汚此赤壁江山無情猶有慚色帝命偉人眉山之蘇酹酒大江以滌其汚揮斥元化與造物伍哀彼妄庸攘竊腐鼠明月在水獨鶴在天勿謂公亡公在世間

皇清

喻六里苖檄         趙宏恩我

朝自

太祖

太宗造區(qū)夏

世祖一寰宇

圣祖承大統(tǒng)子元元絶域重譯爭梯航恐後今

天子御極純孝格天萬類咸若凡山陬海澨含生負性之儔不使一物不遂其愿若永順桑植保靖諸苖多沈錮舊習(xí)累遭土司虐

皇帝哀矜之允其請與內(nèi)地民一體撫育田地聽其墾牛馬裕其用漢奸進占者絶之歲輸糧無幾秋毫無利焉今彼苖婦子皆寧居保生業(yè)矣蓋因其向化輸誠

圣德丕冒於無窮也使者秉節(jié)來久加意爾苖披陳牘

見舍死投光訴前之長吏因循未上

聞使者知爾衆(zhòng)強凌弱衆(zhòng)暴寡每相殘踐踏且鄰苖奸民刼掠墮害終年未寧居如罹水火末由自拔者非一日矣方今太和翔洽卿云見醴泉出鳳凰來嘉禾瑞芝上瑞頻仍昆?草木揚芬耀彩爾衆(zhòng)獨局蹐乎榛莽山谷中不與夫禮樂衣冠之盛良可憫焉比疏入

圣慈命撫之設(shè)以官安以汛為爾等梁強戢暴使者親

臨化之期其樂昇平俾爾衆(zhòng)知

天子覆載大德爭先効順去危就安革除其兇暴取法其良善秀者列膠庠魯者安耕鑿何其幸歟何其幸歟或一二頑梗苖倚其穴負其固者爾衆(zhòng)擒之送行轅表功論賞必不爾靳如其依違附和思逞釜底則是冥頑不格於

天討者決矣使者大兵臨境刈除之不使穢

圣朝化土悔焉晚矣檄到咸知毋忽

湖廣通志卷九十八

?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

Copyright ? 讀書網(wǎng) www.afriseller.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備15019699號 鄂公網(wǎng)安備 4201030200161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