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八章 屠城血證

民國春秋 作者:劉鳳舞 編著


  11月8日晚,蔣介石召開最后一次高級幕僚會議,唐生智仍堅持固守南京。蔣介石問:“誰負責固守南京為好?”

  在場者都默不作聲,最后唐生智站起來說:“委員長,若沒有別人負責,我愿意勉為其難,我一定堅決死守,與南京城共存亡!”

  蔣高興地說:“很好,就由孟瀟負責?!笔Y又轉(zhuǎn)過臉去望著何應飲說:“就這么辦,有什么要準備的,馬上辦,可讓孟瀟先行視事,命令隨即發(fā)表?!?br/>
  蔣介石又問:“由誰輔助孟瀟守南京?!?br/>
  唐生智道:“我提議羅卓英和劉興。”

  蔣介石說:“很好,那就是羅卓英和劉興好了。”

  會后,蔣介石委唐生智為南京衛(wèi)戍司令長官,羅卓英、劉興為副司令長官。唐生智找蔣介石說:“既然由我守衛(wèi)南京,我就抱定必死決心,與日軍一戰(zhàn),決不搪塞了事,現(xiàn)在南京只有3個師,兵力遠遠不夠,我希望至少有10萬大軍?!?br/>
  蔣介石說:“行,再給你6個軍。”

  蔣介石命令唐生智固守南京后,又于11月20日宣布遷都四川重慶,表示要長期抗戰(zhàn)。是時,日本空軍已對南京多次空襲,其中有兩次轟炸了飛機場。所有中央機關各部門都紛紛遷往武漢,只有很少的人留在南京。蔣介石為了同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進行談判,冒著危險留在南京。他躲避到中山陵山下樹林蔭蔽的“四方城”的一幢極小的兩間房子里。

  德國與日本、意大利結(jié)成反共同盟,它不僅公開支持日本的侵華戰(zhàn)爭,現(xiàn)在又極力勸誘和壓迫國民黨政府向日本投降。陶德曼向蔣介石轉(zhuǎn)達日本所提出的7項停戰(zhàn)條件,即:

 ?。?)承認偽滿、內(nèi)蒙獨立。

 ?。?)擴大“何梅協(xié)定”,劃華北為不駐兵區(qū)域。

  (3)擴大“淞滬協(xié)定”,設非武裝區(qū)域,上海國際共管。

  (4)中、日共同防共。

  (5)中、日經(jīng)濟合作,減低日貨進口關稅。

 ?。?)根絕反日運動。

 ?。?)尊重外國人在華權利。

  蔣介石不敢全部接受,他對陶德曼說:“中國如同意日本的要求,國民政府將會被輿論浪潮所沖倒。我只接受‘盧溝橋事變’前的狀態(tài)。假定國民政府因日本采取的政策而傾倒了,則結(jié)果是共產(chǎn)黨在中國占優(yōu)勢。”

  蔣要求陶德曼對談判的一切都不要公布。陶德曼表示:

  “我僅僅是極秘密地通知中國政府?!?br/>
  日軍逼近南京,再次讓陶德曼出面誘逼蔣介石。蔣氏面對全國人民抗日情緒高漲的情況,不敢輕易拍板,便于12月2日召集軍事長官會議,白崇禧、唐生智、顧祝同、徐永昌等人表示可以接受日本提出的條件。蔣又電商閻錫山,閻也表示贊同。于是,蔣介石便與陶德曼繼續(xù)會談,蔣氏表示:“中國政府愿以日本所提出的各點作為談判基礎。”

  不料,日寇在戰(zhàn)場上處處得手后,在原7項條件外,又增加了4項“亡人之國的新條件”,其中包括日軍要在占領地域內(nèi)建立偽政權和中國對日給予戰(zhàn)爭賠款等內(nèi)容的苛刻條款。蔣介石這才明白,此時求和,無異滅亡,不僅外侮難堪,而內(nèi)亂益甚,他若妥協(xié),就會被輿論浪潮所沖倒。他遂表示:

  “倭所提條件如此苛刻,決無接受余地?!?br/>
  蔣又作出抗戰(zhàn)姿態(tài),于12月4日晚召集守衛(wèi)南京部隊師以上高級將領會議,作臨別訓話:

  “抗戰(zhàn)5個月來,雖然軍事上是暫時的失敗了,喪失了許多地方,但也給了日軍以相當大的打擊,使日軍不能達到它速戰(zhàn)速決的目的;也正由于我全體將士英勇抗戰(zhàn),獲得了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國家的同情和支持。南京是我國的首都,又是總理陵墓所在地,為國際觀瞻所系,所以必須固守。守衛(wèi)南京是一個偉大而光榮的任務,大家要在唐司令長官指揮下,同心同德,抱定不成功即成仁的決心,克盡軍人守土衛(wèi)國的神圣職責?,F(xiàn)云南部隊3個師,裝備齊全,兵力充足,又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不久就可到達武漢。我將率領這支部隊從皖南方面來解南京之圍?!?br/>
  蔣介石于12月6日在宋美齡和端納陪同下,在外國記者招待會上說:“南京危急!保衛(wèi)南京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部署完成!”他聲色俱厲,振臂高呼:“我慶幸有個忠心耿耿、自告奮勇守衛(wèi)南京的大將唐生智,唐將軍同進犯南京的日軍拼命!”

  蔣介石從記者招待會來到唐生智司令部,對守城將領們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是軍委會負責人!你們不要聽信謠言,說中,日將要?;?。這個仗我是要打下去的,人無分男女老幼,地無分東西南北,奮起抗戰(zhàn)!一直把日本人驅(qū)逐出國境!我命令唐總司令負衛(wèi)戍南京之責,把10多萬軍隊交給他指揮,服從為軍人之天職,希望你們同仇敵愾,萬眾一心,努力殺敵!”

  唐生智表示:“孟瀟等在此殺敵,義無反顧!請委座趕快離開南京。”

  蔣介石作關切狀:“孟瀟!南京的一切,就拜托與你了,我一到漢口,一定把團結(jié)御侮的工作做好,請你放心?!?br/>
  次日凌晨5時許,蔣介石乘坐“美齡”號機,在一小分隊飛機的保護下,飛往武漢。

  南京城郊到處硝煙彌漫,炮火沖天。守衛(wèi)南京的軍隊有:

  宋希濂的28軍,王敬久的71軍,孫元良的72軍,葉肇的66軍,俞濟時的74軍,鄧龍光的83軍,徐源泉的第二軍團,以及教導隊和憲兵團等,共計11萬余人。這些軍隊大都是剛從淞滬戰(zhàn)場退下,損失慘重。這樣疲憊之師,戰(zhàn)斗力之差,是不難想見的。

  日軍憑仗優(yōu)勢的裝備和旺盛的士氣,步步進逼。日軍不斷突破陣地。12月9日,日軍攻到南京光華門附近,便暫時停頓。一架日機在南京城上空盤旋,投下一個空投袋。守城官兵撿起一看,見袋上書“南京衛(wèi)戍長官唐生智收”,即送往司令部。

  唐生智打開,見是日本司令官松井石根致唐生智的勸降書,內(nèi)稱:“日本軍對負隅頑抗的人將格殺勿論,但對一般無辜之良民及沒有敵意的中國軍隊將寬大為懷,并保障其安全。特別是對于東亞文化,更將竭盡全力予以保護,然而,貴軍如果繼續(xù)抵抗的話,南京將無法免于戰(zhàn)火。千年的文化精髓將會毀之一旦,10年的苦心經(jīng)營也將化為烏有。限于12月10日午答復,否則開始攻城?!?br/>
  唐生智一聲冷笑,下令:“準備與敵死戰(zhàn)!”

  10日上午,城中寂然,日軍知不降,開始攻城。日軍第114、第6兩師團主力向雨花臺、通濟門、光華門、紫金山第三峰幾處同時進攻,戰(zhàn)斗十分激烈。光華門被日軍兩次突破,但沖入城中的100余名日軍全部被殲滅。當夜,中國守軍156師選敢死隊墜下城墻,將潛伏在城門洞內(nèi)的少數(shù)日軍及盤踞在通光營房的敵軍全部消滅,光華門、通濟門遂得以轉(zhuǎn)危為安。但雨花臺失去陣地前要點數(shù)處,紫金山第三峰陣地也落入敵手,守軍撤守第二峰陣地。

  這日,日軍第18師團攻占蕪湖,向當涂前進,中國軍隊后路被切斷。

  12月11日,日軍繼續(xù)猛攻雨花臺、紫金山,并以一部攻占楊坊山及銀孔山。城南日軍一部由大勝關渡江至江心洲,向中國守軍側(cè)背射擊,守軍撤向水西門,雨花臺陣地遂陷于孤立,右翼被敵破。次日,雨花臺主陣地陷于敵手。孫元良率殘部2000余人向下關方向敗退。日軍乘機而入,于是,南京城防被打開了一個缺口。

  南京城在危急之中,將中山北路以北地區(qū),即自新街口為起點至山西路止劃為難民區(qū),區(qū)內(nèi)約可容25萬人。

  南京城在激烈戰(zhàn)斗時,唐生智接到蔣介石電令:“如情勢不能久持時,可相機撤退。”

  唐生智即于12日夜晚召集各部隊長官開會,下令一部渡江,大部向城郊各處突圍。各軍長師長立刻四奔而去,所到之處,大聲叫撤。部隊立刻大亂,軍心一下收不住。唐生智率長官部少數(shù)人員在第36師掩護下渡江而去。他下達的突圍命令,只有66、83兩軍遵照執(zhí)行,當夜分由紫金山北麓和犧霞山附近突圍成功。其他各部都不顧命令,涌向江邊。挹江門內(nèi)擠滿部隊,爭先搶過城門,互不相讓,秩序頓形混亂。而丟棄的車輛、馱馬,使通路更為狹窄。負責把守挹江門的第36師一個團因阻止敵兵通過,與之發(fā)生沖突,一時槍聲四起。

  隨著敗兵蜂涌而至,下關也陷入混亂之中。下關至浦口之間,一次可渡七八百人的兩艘大的輪渡,已撤往漢口,僅剩數(shù)艘小火輪及200多條帆船。船少人多,秩序十分混亂,于是人人爭渡、任意鳴槍。船至中流被岸上未渡部隊以槍擊毀沒者有之,裝載過重沉沒者亦有之。下關一帶到處是退下來的軍隊,搶著要過江逃難,自相殘?zhí)づc殘殺,長江里漂滿了抗戰(zhàn)隊伍的尸首,傷兵無人過問,景況甚為悲慘。

  由于沒有周密的撤退計劃,或有了撤退計劃未能嚴格執(zhí)行,多數(shù)部隊困于城內(nèi),未能渡江,日軍便于13日晨攻入城內(nèi),南京淪陷。唐生智在衛(wèi)隊隊員保護下渡過長江,又一路步行到六合,他見11萬大軍在他身邊的不過百十人,他便帶著這百十人向滁州方向奔去。

  日軍進城,便開始了震驚世界的大屠殺。六朝古城的南京,變成一座人間地獄。陰風慘慘,芳草萋萋,殷紅的鮮血遍地,火焰四起,腐臭的氣味沖天,在法西斯野獸的踐踏下南京陷落在鮮紅的血泊中,陷落在熊熊的火焰中,陷落在悲憤和仇恨中。

  蔣氏發(fā)表《為我軍退出南京宣言》,稱:“國軍退出南京,絕不致影響我政府始終一貫抵抗日本侵略原定的國策,其惟一意義,實只加強全國一致繼續(xù)抗戰(zhàn)之決心。蓋政府所在地既已他遷,南京在政治上軍事上皆無重要性可言。予作戰(zhàn)計劃,本定于敵軍炮兵過烈,使我軍作無謂犧牲過甚時,將陣線向后轉(zhuǎn)移。”

  日軍入城時,一路猛跑,大路上的人群紛紛散開,日軍向兩邊掃射,兩邊人群立刻血肉橫飛。最先攻入南京的谷壽夫指揮下的日軍第6師團,有兩個準尉,一個叫富岡,一個叫野田,兩人約定作砍殺100人的比賽。從南京下關一直殺到夫子廟,一個殺105人,一個殺106人。這殺106人的就是冠軍,賭一瓶白蘭地酒。接著兩人又重新打賭,看誰先殺滿150人,于是殺人競賽又重新開始。這兩個野獸便各自提著極其鋒利的鋼刀,分頭走向大街小巷,遇到中國人不論男女老幼便是當頭一刀,劈成兩半。在他們砍殺的人數(shù)各自達到150時,他們便相約登上紫金山高峰,面朝東方,舉行對日本天皇的“遙拜禮”和“報告式”,狂歡亂飲,并為他們的“寶刀”慶功、祝捷。

  日軍進城后,聚集在下關車站和中山碼頭的幾萬中國人,已無船過江,更無車逃離,幾萬人惶惶不安之際,日軍突然打開挹江門殺來,用機槍向人群掃射,打開幾條血巷,然后分割人群,用軍刀和刺刀步步追殺,把一團團人群逼到一起,四周架起機槍,爾后幾十挺機槍向人群掃射,幾萬人魂歸西天。機槍掃射之后,死人堆內(nèi)走出一個9歲兒童。一個日軍中隊長走近那兒童,兒童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那日軍軍官,日軍官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一會,日軍官對兒童咧嘴一笑,舉起手槍,對準那兒童腦門就是一槍,孩子沒有作聲,向后倒下。另有一位3歲幼兒爬了出來,他幾乎還不會走路,一個日軍士兵見狀,端著刺刀走上去,一刀刺入幼兒的肚子,幼兒未立死,慘叫著,日士兵顯出急躁的樣子,又補一刀,仍未死,他便舉刀將幼兒的小腦袋砍下來……

  中國軍隊有10萬人當了俘虜。日軍兵將俘虜集中到下關的長江岸邊排隊斬首。第一排被殺完,讓第二排把尸體拋入江中,然后排成一列,同樣殺頭。這樣從早到晚只殺了2000人。第二天殺累了,就抬出機槍,兩挺機槍組成交叉火力,讓俘虜面對江岸,排成一列,機槍一響,俘虜們一齊跳江。然而沒有一人能游到對岸,便死在江中。后來日軍長官傳下話來,俘虜不殺了,讓他們?nèi)ジ煽嘁邸?br/>
  日寇圍住華僑招待所,把所里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全趕出來,集中在空地上。有兩個人動了動,被日寇拉出來,一刀一個劈下頭來。爾后用幾十輛大卡車,將5000人分批運往下關。這5000人到了下關,如同到了陰曹地府,只見滿地都是血水和尸體。他們被驅(qū)趕到尸體上去,機槍一響,5000多人無一幸存。

  日寇又把5.7萬難民和俘虜捆成兩人一扎,或用鐵絲從掌心穿過,兩人串為一扎,趕到慕府山。然后強令他們排成4路向草鞋峽前進。有不服從的,立刻就殺。5.7萬余人被驅(qū)到草鞋峽后,那里早已架好了無數(shù)機槍。機槍響后,幾萬人立時大亂:“向日本鬼子奪槍,快奪槍!”幾萬人潮水般迎著子彈沖上去。前頭的人倒下去,后面的人沖上來,人潮起伏。幾十挺機槍組成火力網(wǎng)阻止人潮的潮頭。然而潮頭伏下又起,不斷涌去,憤怒地迎著死亡向日軍撲去。這5.7萬人終于被日寇殺死。日寇見沒有站立的人了,便端著刺刀走上尸體上,每個尸體補上一刀。因為尸體疊了好多層,日寇只能刺上層尸體,怕有遺漏,便用煤油、汽油澆尸體,然后點燃,大火頓起。這5.7萬人只有兩個幸存者,一個是教導總隊的,一個是保安隊的。機槍一響,他們就臥倒在地,手上的繩子被他們掙脫,有許多人倒在他們身上,血流到他們身上,大火燒起,他們感到灼熱和人肉燒焦的惡臭,他們背部皮膚在高溫下退去,只能強忍著,最終活了下來,成為這次被日軍大屠殺的見證人。

  在燕子磯,有10多萬難民和俘虜被日軍圍住。日軍嫌捆綁太費力氣,且一時難找到那么多的鐵絲和繩子,便決定直接用機槍掃射。將10多萬人趕到燕子磯的沙灘上,面對長江。日軍圍繞人群,成環(huán)形架起機槍群。機槍噴出火舌,人群大片大片中彈而倒,幾十道火蛇將人群吞殺。人被殺盡了,尸體堆在沙灘上,有些尸體順江水向下游漂去。

  觀音門一帶,有3萬多難民和潰兵被圍。日軍將每個人捆住,原來他們想換個花樣殺人,說是為天皇節(jié)約子彈。3萬多人被趕到樹林子里,四周架起機槍,不給他們水喝,不給飯吃。日寇在四周大吃大喝。幾天幾夜過去,許多人在饑寒和絕望中死去。日寇從四周向樹林縱火,3萬人一片慘叫,饑餓的人群,無人有力量站起來,烈火中3萬余人活活被燒死。

  在紫金山,有2萬多難民被捆住,推到一個大坑里,集體活埋。日軍長官說,這樣既節(jié)約子彈,又省得以后打掃。

  在雨花臺,被圍的有2萬多人,日軍讓各中隊用刀屠殺,這2萬多人全被殺盡。

  在漢西門外,約有7000人被圍,日軍將這些人身上都澆上汽油,然后點火。7000人一片火海,亂竄亂跳,慘不忍睹,日寇卻在四周大笑取樂。

  日本人在沙洲挖了一個大坑,用幾十輛卡車拉來1000余老人和孩子,騙他們說是運到安全地方去,可一到沙洲,全把他們推入大坑活埋。老人和孩子全沒上捆,有的向坑上爬,日軍在四周一鍬一個砍他們的腦袋。

  日軍在上元門用機槍掃殺9000余人。

  有1萬多人藏在英國人辦的制蛋廠和江公司內(nèi),被日軍發(fā)現(xiàn),把1萬多人全部殺盡。

  在鳳凰街上新河,數(shù)千難民和潰兵被捆住,全部推入河中,然后擲下稻草,又在草上澆上汽油,然后點燃。河內(nèi)一片火海,人聲慘叫,日軍狂笑不止。

  日軍用各種花樣,殺人取樂,他們把中國戰(zhàn)俘手足緊縛,排倒于地,以軍用卡軍往來飛馳其上,以致輾壓成連環(huán)肉餅,不分彼此?;蛴民R匹分尸,然后給軍犬分食。

  日軍將市民的下半身埋在地下,令狼犬撲食上身,血肉淋漓。日寇把人吊起來,用鐵鉤鉤著舌頭,名曰:“釣鯉魚”?;蛴描F床架在一堆木柴上,將人捆在鐵床上,點燃木柴,名曰“烤全豬”,殘忍之狀,目不可睹。

  日軍將幾百人趕到國民政府司法院房頂上,然后火燒房屋,“蒸”死這些人。又把1000多人趕到廣場,等到夜晚澆油燒殺,廣場一片光搖曳,日軍狂叫不止。又將幾十人剝光衣服,逼入水中“捕魚”,下水者盡被凍死。

  日軍在南京燒殺、奸淫6個星期。大規(guī)模的屠殺之后,則將居民分批集中到金陵大學操揚及新街口廣場等處,說要進行良民登記,每日被迫集會的常達1萬余人。日兵誘令說:“充當過士兵及無家可歸的人,站到一旁,以便給予職業(yè)?!庇腥诵乓詾檎?,出列一旁,被日兵拉去慘殺,平均每日殺害的達1000余人。這樣又屠殺了一個多月。

  日寇在南京屠殺的中國人總數(shù)達43萬多人(一說達35萬多人),其中青年學生約占將近1A2。

  中華門、夫子廟、朱雀路、太平路、中山路、國府路、珠江路及陵園新村等地帶,10余年來辛苦經(jīng)營的大建筑物,被日軍縱火焚燒,大火燒了一個多月,還未熄滅,成為一片瓦礫。南京市的金銀財寶,被日軍搶劫一空。日軍三五成群,有組織有計劃地分片搶劫,將財物裝上貨車運走,然后縱火燒房屋。

  日軍一進南京城,除燒殺搶劫之外,還有人神共怒的大奸淫。日軍司令官松井石根傳令各將官,讓士兵進城后“得樂且樂”,借此使士兵不思鄉(xiāng)。各將官傳此令后,日本兵一片歡呼,竄到一切角落尋找中國婦女。日軍中隊長中島對士兵們說:“為了避免引起太多的問題,事后要把她們殺掉?!币虼耍鄶?shù)死難婦女,都是先被奸后被殺的。

  日寇在下關把婦女抓去裝上煤車,送到村莊,然后分給士兵。一個女人供15—20個人玩弄,婦女被輪奸后統(tǒng)統(tǒng)殺死。

  南京到處是女尸,幾乎全是面目青黑,齒落腮破,挖出乳房,刺穿胸和腹,有些女尸腸子流出。許多女尸都是一樣姿勢:赤身裸體,下身腫破。許多婦女是遭幾個、十幾個日本兵奸淫致死的。

  12月14日上午,一群日本兵竄到锏銀巷,綁去婦女多人強奸,其中有一半人被輪奸致死。在興中門內(nèi)東城根草房內(nèi),有5位12歲到70歲女性被奸后殺死。

  12月5日,大批日軍涌入陸軍大學,將那里的幾十名女性架走,關起來供他們發(fā)泄獸欲。日軍強奸婦女,已完全失去人性。他們抓來一個70歲老太太,用皮帶打老人下身,打腫后再行強奸。

  在6周之內(nèi),每天24小時,無一時沒有婦女不被日本兵強奸。每日被奸婦女都在1000人以上。

  山西路一住宅內(nèi),當一婦女被日兵強奸時,其丈夫在旁哀求釋免,結(jié)果夫婦同遭刺死。

  時值隆冬,有一日兵發(fā)現(xiàn)雪地上有被奸死的裸體女尸,乃捉一市民強與交合,市民抗拒,立遭慘殺,那裸體女尸下部也被戳數(shù)刀。

  在七里街,有一位陳錦福老漢領一個女兒,日本兵輪奸老漢的女兒,還迫使老漢在旁“參觀”,最后迫使老漢也輪奸,老漢一頭向日本兵撞去,日本兵向他刺了十幾刀。

  一家屋內(nèi)住有姑嫂3人:一個少婦,兩個少女。日兵五六人闖入,少婦機警忙往屋內(nèi)草堆藏匿。兩個少女躲避不及,便遭日兵強奸。那少婦只聽見大姑娘喊了一聲嫂嫂便不吭聲了,那小姑娘大哭大鬧一陣后也不響了,只剩下獸兵們猙獰的狂笑聲。少婦聽得直發(fā)抖。兩個小時后,獸兵離去,少婦大著膽子躡手躡腳回到房里一看,只見小姑娘躺在桌底下,下身涂滿了血,胸和肚皮被刀戳了兩個窟窿,腸子流了出來。那大姑娘赤身露體仰臥在床上,滿身是血,下身還插著一把刺刀。這少婦受此刺激,瘋了。

  日軍在中華門外,輪奸少女后,復迫令過路僧侶與之行奸,僧人拒之,竟被處宮刑至死。

  在三牌樓3個日兵輪奸一位58歲婦女,輪奸后,又用木棍從下身將她捅死。

  婦女莫不人人自危,乃相繼奔避于外僑所組織的國際委員會劃定的安全區(qū)。但日軍不顧國際正義,竟亦逞其獸欲,每乘黑夜,越垣入內(nèi),不擇老幼,摸索強奸,有阻攔或反抗的,日兵即開槍。金陵女子大學在安全區(qū),日本軍黑田部以大批部隊搶走100多女學生,強奸了幾天幾夜才送回來,許多女學生死了。

  國際救濟委員會設有婦女收容所,收容婦女約7000余人。日本兵在挨門挨戶搜索婦女奸淫猶感不足,每天都到收容所用大卡車劫走大批婦女,號哭之聲,數(shù)里可聞。大凡自12歲到70歲的女性,都成為日兵奸淫對象,稍加抗拒,即遭慘殺。

  難民區(qū)婦女為避免受辱而有女扮男裝者,但又被日軍拉去做壯丁,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有那30余名壯丁被日寇捉住,正當繩捆索綁時,一日兵忽觸及一人胸部,覺得可疑,便解衣檢查,發(fā)現(xiàn)都是女扮男裝,于是悉數(shù)加以奸淫。事后剝光衣服,裸體釘在墻壁上活活折磨而死,有的削去兩乳,有的攪爛下身,有的切開腹部把肚腸挑出來,死狀之慘,目不忍睹。

  在锏銀巷6號,幾名婦女被日兵綁去,白天強迫她們洗衣,夜里通宵被輪奸。日軍每夜從廣州路用卡車拉走青年婦女,婦女竟夜慘哭,人不忍聞。有一批孕婦,遭日兵奸淫,事后再用刺刀開膛破肚,將胎兒取出蒸食。

  南門里橋有3婦女拒奸,被剜眼、割鼻、剖腹。

  日寇強掠婦女設“行樂所”或“俱樂部”。曾在蘇州掠2000多女子,在無錫掠3000多,在杭州掠2萬多,更在南京掠有大批。日寇將掠來女子,分上中下三等,編了號碼輪奸。許多婦女絕食而死,日兵每日掠補。日寇規(guī)定女子必須裸體仰臥,蓋薄毯。當奄奄一息時,就扔掉。

  日軍的罪惡罄竹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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