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就是那個高二的帥哥?”
我一邊點頭一邊吃飯。
“長得是不錯啦。但聽人家說不好接近耶,我還是喜歡A君!”
“小進你太沒眼光了吧。還是B君好誒~風(fēng)度翩翩!”
“戴戴我看你是真的要呆了~A君比B君好很多誒。不過我還是愛S君多一點!”
只是突然的一剎那,我知道這句話是病句。原因是重復(fù)。但我只有這么表達(dá),才能形容那真的是發(fā)生在很短時間內(nèi)的事。
所有聲音全部隱去,所有色澤全部褪去光芒。都成寂靜都成透明。只能看見深藍(lán)色的井一杉緩緩走出了食堂。
為什么呢,全世界我只愿意去注意你,也只能感覺你的存在。
“井一杉,你等等!”食堂的地面因為油的緣故很滑,我小心翼翼地一搖一擺朝他走去。樣子像只大企鵝。
井一杉輕輕抬頭,眼神沒有因為昨天的小交流而顯得不那么疏離。
“還你錢?!蔽覐亩道锩?0元錢,放在井一杉的手上。那個動作想想看,很像電視劇里女主角還給男主角定情物,帶著深深歉意。不過我是對昨天的不太禮貌表示歉意。
但你要是給我定情物,我一定不會還你的。
“嗯。你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井一杉把錢放起口袋,問我。
“是啊。不過比你低一級——高一?!?/p>
“哦?!?/p>
“喂?!?/p>
“嗯?”
“我叫什么名字?”
“誒?”
“說啊?!?/p>
“你不問你爸媽,問我干嗎?”
“你說嘛。”
“嗯……邊雨是吧?!?/p>
謝天謝地讓你記得。否則我會失望失落失意死的!
井一杉指了指我的制服,沒有說任何話,向后180度,漂亮地轉(zhuǎn)身。
“什么意思?”
沉默的回答,沒有回答。只有凜冽如初的少年向遠(yuǎn)方走去。
低頭看自己的制服,同樣是深藍(lán)底色,從上往下,白點領(lǐng)結(jié),白襯衫,花邊中裙。全校的女生都是如此穿著,沒什么特別呀。
“井一杉你還是改不了那個死毛??!”
“什么毛病呀?”同班的新聞社女生跑來湊熱鬧,滿臉神秘兮兮的詭異猜測以及八卦。
我才不想上明天報紙的頭條!所以懶都懶得理她就想跑。
“啊……啾!”鼻子癢癢,我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毫無預(yù)兆。
“感冒了啊邊雨?!迸鷵u頭晃腦的打量樣子讓我渾身不舒服,“穿少了吧,這周一校長不是才說了么,因天氣轉(zhuǎn)涼的緣故可以不用穿制服了?!?/p>
“??!沒。謝謝關(guān)心。”
就是這樣嘗到了猜測的甜頭,沒有明講的小關(guān)心落在了心里的小口袋中,因為熱傳遞的緣故,第一次暖,然后越來越暖越來越暖,直到達(dá)到穩(wěn)定狀態(tài)。
當(dāng)然,這不是指新聞社女生的關(guān)心,而是井一杉的。
3.
因為提醒了自己才剛有了一點點好感的新聞社女生,第二天就爆出了令人厭惡的八卦“驚聞”。
“高一級花候選人邊雨和高二古怪美少年井一杉于昨日12時45分36秒在食堂門口親昵……”我把剛領(lǐng)到的校報使勁揉成一團朝著“籃筐”扔過去——垃圾筐因不名暴力原因底部破了一個大洞。
“真無聊!”
“喲喲喲,裝清高啊邊小姐。”新聞社女生還不知好歹的就我剛才的行為和語言表示抗議。
“不過才說了幾句話而已?!蔽覒Y氣。卻不知道這慪氣的對象是誰。是對女生么,還是對井一杉的不滿足。
“喲~眾所周知的嘛,井一杉上了這所高中兩年,從未見過他與任何女生談話,就算是男生這種情況也極其少見?!迸恼Z氣頗似古代富貴人家請的媒婆。要是她的鼻梁下面有一顆痣,我真想用數(shù)碼相機把它不斷放大。
“那是因為他有……”
在吼到“有”字時急剎車。其實差一點就要說出來了,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與沖動。但那種眼光,只要落在自己身上,就會有強烈的感知,不論它的主人是否現(xiàn)身。然后行動以及言論都會變得受起約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