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男人征服天地,女人情迷小我男人的視野是天地,渴望征服,渴望摧毀,渴望以先破后立的手段建立起自己的輝煌,也因此,英雄主義成就了男性的暴力美學,在江湖的恩怨情仇里,權力、地位、金錢與性一起,構成了男人最為寫意的一生。
女人渴望被愛,男人追求征服。女人在小我的世界中需要“被愛”,表現為不安現狀地“攫取”,男人的征服,表現為永無止境地“擴張”,當二者的需求得不到合理的滿足或平衡時,沖突在所難免。
1.征服&崇拜:男歡女愛的密碼崇拜,是女性的情懷張愛玲曾有過這樣一番被奉為經典的情感表白:
“一般人總是怕把女人的程度提高,一提高了,女人就會看不起男人。其實用不著擔憂到這一點,如果男女的知識程度一樣高(如果是純正的而不是清教徒式的知識),女人在男人之前還是會有謙虛,因為那是女性的本質,因為女人要崇拜才快樂,男人要被崇拜才快樂?!?/p>
女人常因崇拜而愛,仔細品味,發(fā)現確實一語中的,而張愛玲自己,也恰恰是這一“定律”的真實踐行者。
提起張愛玲,不得不說到她超凡脫俗的才華。她以冷峻的思辨與璀璨的才情,犀利地洞視著愛欲糾葛中女性不能自已的命運。張愛玲的筆下,女性總是難以逃脫悲劇的情感宿命,經濟的不獨立是她們悲劇的外在因素,精神的“奴性情結”則是她們悲劇產生的內在根源。而擺脫不了對男人的依賴與崇拜,是女人一再沉淪的悲劇源泉,張愛玲就是這樣的典型例子。
對于紅塵,張愛玲敏銳決絕,可就是這樣一位冷得不沾半點溫情的女性,當她陷入愛情之中,竟也和書中人物一樣,“軟弱”得只有聽憑男人擺布的份。
當年,正值張愛玲事業(yè)如日中天之時,她愛上了時任職于汪偽政府、年齡大她16歲的“花心蘿卜”兼已婚男人——胡蘭成。而且,愛得是那樣的癡心絕對、刻骨銘心——這當然與胡蘭成的卓越才情緊密相關。
知張愛玲者莫若胡蘭成。胡蘭成說:“張愛玲是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此奈恼?,只覺得她什么都曉得,其實她卻世事經歷得很少。”在胡蘭成這位閱歷豐富、博學多才的“有識之士”面前,張愛玲自然是“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的心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胡蘭成在婚約上許她“愿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wěn)”,這正合張愛玲的心意。張愛玲雖然出身豪門,由于父母的離異,自小心靈受到過嚴重創(chuàng)傷。她性格孤寂、目下無塵。而胡蘭成失意之余辦起文藝雜志,整日橫槊賦詩吟詠風月,又能放下身段拜倒在女人裙下演繹名士風流。他不僅深刻理解張愛玲的作品,能對張愛玲的創(chuàng)作提供有效幫助,也深深懂得張愛玲的為人,更能將她的意思引申發(fā)揮,因此他的欣賞贊美,在張愛玲感覺上就格外的熨帖。
于是,從不關心政治的張愛玲,竟然熱衷于陪胡蘭成出席時事座談會,為的只是能五體投地地仰望著他。對于胡蘭成黯淡的政治前途,張愛玲也毫不在意,她說:“那時你變姓名,可叫張牽,又或叫張招,天涯海角有我在牽你招你?!?/p>
對于胡蘭成,張愛玲以“懂得”回報,也因為“懂得”,所以一再“慈悲”。胡蘭成的風流人所共知。1944年,胡蘭成老婆跟他離了婚,張愛玲得以與胡蘭成喜結連理。然而,好景不長。同年11月,胡蘭成在武漢很快又迷上了一個年輕貌美的護士。他把這件事告訴張愛玲,張愛玲內心傷心嫉妒,但因為愛他,她只有默默承受。
1945年,日本投降,漢奸胡蘭成在逃難過程中,勾引上了某大戶人家的姨太太,兩人未到溫州便已同居在一起。張愛玲只身赴溫州尋夫,到了溫州,她再度妥協(xié),竟與胡蘭成及其情人相敬如賓地在一起待了20天,之后孤獨失落地回到了上海。
1947年,心灰意冷的張愛玲寫信給胡蘭成,終止了他們之間的一切關系,然而分手后她仍然給胡蘭成寄去過30萬元的稿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