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彈貝多芬,會彈勃拉姆斯,會彈柴科夫斯基,也會門德爾松。
可他喜歡列昂尼德?柯崗,那個命運多舛不怎么出名的小提琴手。
這并不讓人覺得大驚小怪的。
他天生就不太喜歡張揚。
他在午后的陽光下,坐在一張凳子上,喝著一杯好像怎么都喝不完的咖啡,聽著不同的曲子,靜靜地看著窗外。
就可以一個下午。
恬靜地讓人仿若不知道他的存在。
顏幕。
很好聽的名字,他也長了一張不負眾人所望的臉蛋。
從他現(xiàn)在的面容去猜想,他年輕時該有多么迷人啊。
難怪我最最親愛的夏染會為了他放棄了所有的夢想。
可是他,還是老了。
老地讓我心疼。
--顏色
“劉老師,我爸爸他來電話說是生病了,我想要跟你請假回家。”我焦急,沒有半分虛假。
“你爸爸生病了,他還好吧?”禿頭劉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也是真切的關(guān)心。
“恩,還好,只是我想回去看看。”我回答。
“恩,好的,這沒問題。顏色,孝順好啊。正好老師也還有事與你說說。聽說你最近上課無精打采,不太上進啊。老師可是一直很信任你啊,快要月考了,老師就看你了。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可是不行。怎么了,是那個莊希西的緣故么?”禿頭劉一說到希西,似有滿肚子的怨火,連語氣都變了。
“老師,跟希西沒有關(guān)系,希望您不要扯到別人的頭上。”我有些冷冷地說道。
“是啊,是啊,可是像你這樣的好學(xué)生,不能和她那種人混在一起啊。你不知道她以前的劣跡,她有多壞,跟她一起你也會變壞的。”他語重心長地教誨著。
“老師,這我都知道。而且希西不壞,我也不會變壞?!蔽艺J(rèn)真地說著。
“這可不能太有自信哦。上回我問你的朋友桑藍……”
“老師,我想早點回去,我先走了?!?/p>
“好的。對了,那個奧數(shù)班……”
不等老劉嘮叨完,我就立馬閃出了辦公室。
我壓根就不想知道桑藍跟老劉咕咚了些什么。
我猜也猜地到。
那絕對不會是什么好話。
還自詡我是她朋友,真不知道是老劉瞎了眼還是天瞎了眼。
再說我是真的很急。
老王打電話來說顏幕高燒不退,整個人病倒在床,非常嚴(yán)重的樣子。
我真的想不到。
顏幕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生病了,
他鐵打的身子,經(jīng)受著風(fēng)吹雨打,可是照樣跟個沒事人一樣。
可是這回,怎么會病倒了呢?
是為了我吧?
我想。
為我擔(dān)心煩憂,然后失望到連身體都差了。
我很難受。
我很難受我對顏幕一直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我恨不得立刻就飛到他身邊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當(dāng)我回到原地想與希西說明白時,希西卻早已不見蹤影了。
我算是給徹底難倒了。
我擔(dān)心希西,可是我也擔(dān)心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