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馬看到垃圾桶里伸出了一只手，一只長長的手，朝他的臉摸了過來，似乎有一股陰風(fēng)朝他的臉上拂過來。矮馬閉上了眼睛，心里說，唐娜我和你無怨無仇，你就放過我吧！

矮馬似乎聽到了笑聲，那笑聲十分飄渺，不一會就消失了。

那　人的笑聲讓矮馬身上的寒毛倒豎。

矮馬睜開了眼，垃圾桶里唐娜如花似玉的臉不見了。垃圾桶里的嬰兒還在，還是用那染血的白布裹著，露出一張緊閉著雙眼的小臉。那是一個斷了氣的嬰兒，矮馬伸出顫抖的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子底下，發(fā)現(xiàn)嬰兒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直覺告訴矮馬，這個嬰兒已經(jīng)死了，他突然想到，這個嬰兒的死是不是和唐娜有關(guān)。他的頭皮一陣發(fā)麻。嬰兒的身子冰涼和僵硬，矮馬的身體也冰涼和僵硬著，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沉悶的空氣中，樹葉還在沙沙作響。這時，矮馬聽到了腳步聲。

腳步聲好像是從陰森森的地鐵里傳出的，那腳步聲向矮馬臨近，地鐵的出口仿佛就是地獄的出口，有誰會從這里面出來呢！

矮馬的心堵在了嗓子眼里，他想喊，卻喊不出來，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卡住了他的脖子。矮馬迫不及待地跑回了治安亭里，死死地頂住了門。外面樹葉的聲音越來越大，腳步聲也越來越響。矮馬蜷縮在治安亭里，這時他才覺得自已的膀胱要炸了，他憋著一泡尿，打算他不敢出門，樹葉的聲音和腳步聲在外面的響動著，那是誰的腳步聲？

5

宋正文看著空蕩蕩的家，他有些失落。他在家里走來走去，無所適從。他從自己的臥室走到書房，又從書房走到客廳，他感覺到有種氣息讓他煩燥不安。自從他的妻子王芹懷孕后，他就感覺到了那種氣息，那種氣息會使他窒息。不是妻子在懷孕不久之后搬回她父母親那里去住，他或者會被那股氣息折磨得發(fā)瘋。那是妻子懷孕后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的乳香。宋正文在屋里焦燥地走來走去的時候，他就仿佛聞到了那股乳香。他站在客廳里，燈光白螢螢的涂在他慘白的臉上，他的嘴角在微微顫抖，他心里有一只銳利的爪子在抓撓著。他的嘴里吐出一句含混不清的話，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