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為了省兩個(gè)錢唄?!备悼陌退坪醪灰詾楣帧?/p>
謝瞎子說:“好,就算是這樣,我再問第三句,這個(gè)老曹自從住進(jìn)山東大院,他做過禍害大院鄉(xiāng)親們的事嗎?”
賈云海點(diǎn)點(diǎn)頭道:“嗯,是沒做過,兔子不吃窩邊草嘛。”
天月忙著,正好走過來也湊個(gè)熱鬧:“要我說,老曹叔不是壞人,是給日本人做事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那年為辦學(xué)我大姐被藤本抓進(jìn)小衙門,別看曹叔他挺兇的,在小衙門,他一指頭沒動(dòng)我姐?!?/p>
傅磕巴感到很奇怪:“啊就叫你們這么一說,這個(gè)人還挺神秘?!?/p>
這時(shí),孫立武進(jìn)來說:“你們還有心思喝酒,藤本失蹤了!”
謝瞎子猜測道:“不會吧?也許是調(diào)走了?!辟Z云海故作神秘:“調(diào)走了?不可能,他要是調(diào)走,肯定會來大院說一聲。”傅磕巴說:“啊就是不是不想干,跑了?”賈云海說:“那更不可能了,他干得好好的,跑什么?日本人抓到逃兵一點(diǎn)也不客氣,咔!腦袋就搬家了?!睂O立武問:“你說他到底怎么了?”賈云海說:“恐怕死了吧!”謝瞎子問:“你怎么知道的?”賈云海故作神秘說:“直覺,就是直覺而已?!?/p>
孫立武走了,剩下的人聽了藤本不見了的事兒,似乎都很興奮,一時(shí)不顧離去,繼續(xù)喝酒。
與此同時(shí),在龐奶奶家,天好绱著鞋,和龐奶奶拉呱。龐奶奶對天好說:“你要是再出門拿活,給我捎個(gè)大號的蒜臼子,要最大的,掂起蒜來狠啾啾的,過癮?!?/p>
在山東大院里,夜晚各家都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這會兒在翠玉家,曹巡捕對翠玉說:“我要你買的那幾樣?xùn)|西,都買到了嗎?”“你放心,都買到了。”翠玉緊挨曹巡捕坐,手扒著他的肩膊說。
曹巡捕又慎重地追問:“人家沒問你干什么用的?”翠玉說:“問了,照你說的,說我男人是修理電器的,買的時(shí)候也沒讓旁人看到。”
曹巡捕扭頭看著翠玉,好一陣子,才說:“翠玉,跟著我干,你不后悔?”“死了也不后悔?!贝溆窬o緊地?fù)ё〔苎膊兜难f。曹巡捕十分動(dòng)情:“翠玉,你是個(gè)好女人,我沒看錯(cuò)你?!贝溆衤曇纛澏吨鴨枺骸安芨纾悄銥槭裁床蝗⑽??”曹巡捕說:“我早晚會娶你,現(xiàn)在不行,我不能讓你跟我再當(dāng)一回寡婦?!?/p>
翠玉哭了,語意決絕地說:“曹哥,你就娶了我吧,再當(dāng)一回寡婦我也愿意,就是死了我也愿意!”曹巡捕不忍心看翠玉那哭哭啼啼的樣子,站起來說:“別胡說八道。下邊小酒館挺熱鬧的,我去看看。賈云海那張嘴我不放心,別讓他惹出事來?!闭f著走出屋子。
曹巡捕出了翠玉家,來到小酒館,賈云海還在議論藤本的事,他對大伙說:“剛才守著小立武,有些話我不好說,對你們說,藤本肯定是死了?!?/p>
曹巡捕說:“一大早,有人在馬欄河邊發(fā)現(xiàn)了一具日本人尸首,脖子有繩子勒的痕跡,舌頭也被人割去。尸體腐爛了,看模樣像藤本?!?/p>
賈云海更加神秘起來:“我說什么來?肯定是他!”
曹巡捕看大伙好像還有要議論的興趣,忙站起來說:“你們喝得差不多就散了吧,這幾天大衙門肯定有行動(dòng),嘴都閉緊了,別惹出麻煩來?!闭f罷走了。
賈云海說:“別聽他的,咱喝咱的酒,今兒個(gè)我高興,酒錢全免,我也陪你們喝一壺,天月,拿酒來!”
大家望著賈云海,不知道他這會兒怎么了,誰也不再陪他喝酒。聽了曹巡捕的勸告,各自回家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