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用刻意解釋?!奔居晷α似饋?,似乎是如釋重負的,“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一個好人,而且我還有你的名片?!?/p>
“我也很相信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還在上學吧。”
“快畢業(yè)了,大四了。忙著找工作,挺忙的?!?/p>
“你還做翻譯么?”
“不做了,想找個單位然后正經(jīng)干著,零活太累了而且沒什么保障。”
收藏有這樣的懷表的女孩家里應(yīng)該不差,為什么還會這樣著急找工作,我有些不解,“你打算找什么工作,不如到我們公司來給我做翻譯吧。”
“其實你不太需要翻譯了吧,你中文挺好的?!奔居暾f,語氣里帶著抗拒。
“那你能告訴我這塊懷表的來歷么?”我問。
“噢……你放心,這絕對不是黑貨,我們家是云南的農(nóng)村,這是我們祖上流傳下來的東西,我聽人說很值錢,就想把它賣了。”
“噢?!蔽尹c頭,一個獨自在北京求學的女孩,家在云南。我說,“叫東西吃吧,說了這么多你也餓了吧。”
“嗯?!?/p>
我們叫了不少的菜,她低著頭吃飯,不發(fā)出一點聲音,而且只吃自己眼前的菜,于是我不得不轉(zhuǎn)動著托盤把不同的菜轉(zhuǎn)到她的面前。
快吃完了的時候,她突然對著一大桌子剩下的小吃輕輕問了一句,“我能打包帶走么?”
“能?!蔽艺f,“你喜歡吃哪個我再多叫一點兒?!?/p>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把這些帶走就行?!?/p>
“帶回宿舍去么?”我問她。
“不是,我不住宿舍了,很早就搬出來住了?!奔居昊卮?。
“那你住在哪兒,要我送你么?”
“不用了……”她客氣地說。
于是我就陪著她走到地鐵站,她回頭說了句再見就急匆匆地下了樓梯,腳步是匆忙又帶著些跳躍的,仿佛真正完成了一件事情之后的欣喜。
一個始終拒人千里之外的女孩。
這天夜里,我又一次失眠了,滿腦子都是季雨的臉,那一張仿佛吹彈可破蒼白的臉,嬌小又帶著羞澀的臉。翻來覆去地想著她的一切,在想著她的時候絲毫不帶著任何的邪念,想象到季雨的身材,一定是瘦的,骨感得帶著美好的身材,抱著她甚至會覺得她的骨頭鉻到自己,但卻心甘情愿地被她鉻到,想到她扁平的小腹,小小的胸部,欣賞著這個女孩的一切,甚至下面連膨脹的感覺都不曾有,我發(fā)覺自己在經(jīng)歷一場心靈的戀愛,這是致命的。
{季雨}
在電腦上敲出簡短的幾個字后,我的心就沉悶得像老北京皇城根下面的厚土。用三天三夜的時間做出賣掉懷表的決定。
如果換作以前和聞佳在寢室里住的時候,她一定會一巴掌到我臉上,然后扯著嗓子喊:“你瘋了吧你,這是你爸爸給你的生日禮物啊。”
是,但是那又能怎么樣呢。
何錚的畢業(yè)電影劇本和演員已經(jīng)到位了,拍攝的器材已經(jīng)坦然地被劇組里的人操控著,雖然這些日子他搬出了我們的小窩,但我還是常常能見到他,給他發(fā)短信問問他拍得怎么樣了,他也寥寥帶過。我知道他忙,但是我并不知道他遇到這么大的麻煩。
是的。我們結(jié)婚了。當初的瘋狂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生活磨礪成現(xiàn)實。我是他的妻子,我們已經(jīng)三年了。
下課的時候坐上八通線去通州的劇組看他,說是劇組不過只是一個小麻雀一樣的機構(gòu)罷了。而所謂的場地不過是通州大街旁的一個小樓臨時租的天頂罷了。給他們送了吉野家的盒飯花去了我省下的大半部分兼職收入,但是我還是心甘情愿,想讓他們都吃得好一點。女一號是影藝表演大專班的新生,女孩的眼睛很圓,臉很白,頭發(fā)很黑很長,這個女孩很符合我的審美,看著她似乎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見到我就喊著:“何導的老婆來了!”。為了她我曾和何錚大鬧了一次,在我看來他應(yīng)該避嫌,畢竟這個女孩追過他,可是何錚說沒必要這女孩大大咧咧的是他哥們,我說我會難受,你別把她扯進來。何錚豎著眉毛說季雨你別這么小孩子氣了,我是為了角色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