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鄭鮑脫下衣服,簡單清洗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此時他覺得周體舒暢,這身體好像才是自己的,過不多久,便呼呼睡著。
但是鄭鮑這覺睡得并不踏實(shí),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忽然,他好似清醒了過來,睜眼看看周圍,只見霧氣濃密,不知身在何方。這時,耳旁響起一陣流水聲,猶如有一條小溪在他腳下穿過。鄭鮑順著那水流的方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過不多時,只覺眼前一亮,接著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條小巷子內(nèi)。鄭鮑暗自心想:“這是哪里?怎么好像有些眼熟?”他邊想邊走,忽然聽到一旁的門內(nèi)傳出兩個女人聊天的聲音。
第一個女人說道:“聽說周家的男人對他女人不好?。俊钡诙€女人嘆了口氣,道:“可不是么,那男人自己沒本事,在外面受了氣,回家就會打老婆和孩子?!钡谝粋€女人道:“哎喲,他怎么可以打人的?”第二個女人說道:“難道我還騙你?。磕翘焱砩峡墒俏矣H耳聽到的。那男的可兇了,打起人一下一下的,眼睛都不眨的?!?/p>
鄭鮑不由好奇地走過去,那門是虛掩的,可以透過門縫看見里面的人。只見說話的是兩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她們坐在天井里,一個在打玻璃絲包,另一個在摘青菜。
不等第一個女人開口,第二個女人繼續(xù)往下說:“你還不知道吧?那個男人曾經(jīng)還講過,要把他女人給殺了呢!”第一個女人驚訝地張大了嘴,驚道:“這想來是氣話吧?”第二個女人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可嚇人了?!钡谝粋€女人道:“哎喲……給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天我正在廚房燒菜,突然聽到對面有磨刀的聲音。那聲音響得不得了,我轉(zhuǎn)過頭去,就看到周家男人打了赤膊,手里拿了一把刀在磨。那刀可大了,和殺豬的用的差不多。他磨一下還哼一聲,就好像和誰有仇,要去殺人一樣的。”
第二個女人拍拍胸口,道:“???真這么嚇人啊?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那個男人真是有這個想法的!”第一個女人道:“唉……周家女人也真是命苦,怎么就嫁了這樣一個男人呢?”說完,一臉的愁容,好似是在替那周家女人感到不幸。第二個女人也陪著嘆了一口氣,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沈家阿婆,你說……會不會哪天我們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周家真的就發(fā)生了命案?那我們不是和殺人犯住在一起了嘛?”第一個女人聽了這話,嚇的連玻璃絲包都丟在了地上,驚道:“哎喲喲,你不要嚇我呀,我膽子可小的很!一想到對面躺了一具尸體,今晚都不敢睡了。”她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不過……按照這個情形,還真有點(diǎn)難說的呀!”
鄭鮑聽到這里,心中不由疑惑:“她們說的那周家到底是在哪里?我總是覺得很熟悉似的,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彼粋€走神,那兩個女人的對話就漏聽了幾句。
這時,第一個女人已經(jīng)打完了一個包,拿了一個竹套子開始重新編底,她手里在忙,嘴里也不閑著,道:“說起那周家女人,其實(shí)也挺賢惠的。她男人在外面上班,她就在家里忙進(jìn)忙出的,除了做家務(wù)帶孩子,還同我們一起打打玻璃絲包。打這包可辛苦了、又傷神,賣一個也賺不了什么錢,可她為了貼補(bǔ)家用,照樣每天打幾十個出來。就這速度,我們這些老太婆加在一起都趕不上。你說,這樣好的女人到哪里去找?周家男人怎么就不知道惜福呢?”忽然,對面的門一開,第二個女人見了趕緊說道:“別說了,別說了!周家女人出來了,給她聽到就不好了?!闭f完,兩個女人一同安靜了下來,只管做自己手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