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決定傍晚再回宮城,免得打擾到諦聽他們重鑄玉璽惹禍上身。灸舞也同意了,臨離開客棧前,他掏出個娃娃面具給我,讓我把青玉面具換下,免得惹人注意,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昨天沖出客棧去買的東西,就是這個。
再回宮城已是傍晚不止,灸舞陪我回到芳草居,玉兒見到我竟哭了出來。
“娘娘去哪兒了,麒王大發(fā)雷霆,嚇壞奴婢了,奴婢差點連命都不保了呢!”
我皺眉看向芳草居,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宮閣里正站著許多不知名的侍衛(wèi)。
“是皇兄的人?!本奈柙谖叶叺袜?/p>
我輕吸口氣,走到看似侍衛(wèi)長的人面前冷聲問:“怎么回事,我不參加納妃典禮,所以陛下要軟禁我么?”
侍衛(wèi)長見我面色不好,連忙跪拜道:“不,娘娘誤會了,陛下只是要我們守在您宮閣里,見到您回來就送您去天涯殿?!?/p>
“我陪你一起去。”灸舞上前拉住我。
我笑著搖頭:“一起去只會把他惹地更氣,再說禍是我闖的,我想自己承擔?!?/p>
灸舞凝望了我半晌,深吸口氣,硬生生地放開了那只拉著我的手。我對他略一微笑,便轉(zhuǎn)身毫不留戀地離開。
一路上,夕陽褪盡,到達天涯殿的時候,殿里的燈正好亮起。
侍衛(wèi)頷首不再前進,獨留我一人,在這蕭條的夜里踏上殿前的階梯,然后,推開門。
一盞燈,一支筆,一個人,一殿的靜謐安寧。
身后有人把門關(guān)上,于是,殿里只剩我與他兩人。
他似是在作畫,手臂隨筆揮擺,見是我來了,他抬眸,筆上正好一個勾畫。
“回來了?”依舊是溫暖人心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動怒的跡象。
我輕輕點頭,算是回應,他微笑,伸手將椅子拉到他身旁,示意我坐。我略一猶豫,邁步走到他身邊,安靜坐下。
“花都好玩么?”他含笑著問我。
我又是點頭,心想洛成定是將昨晚遇見我的事告訴他了。他沒有立即接話,卻是把他自己的杯子遞到我面前道:“外面風涼,先把茶喝了,免得著涼?!?/p>
我不敢反抗,乖乖接茶喝了一口,卻禁不住嘆了出來:“真好喝!”
諦聽見我終于不再拘束,笑容里才有了一絲真:“這是昨天北山進貢的雪蓮茶,除了我,你可是第一個喝到的。”
我聽他說到昨天,不由心里一慌:“昨天,我走了,納妃。。?!?/p>
“太后代替你給了金步搖?!彼恿宋业脑?。
我倒抽口冷氣,心念這下可壞了,竟然把太后也牽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