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走到火堆旁看了眼：“你有膽燒這紙，到?jīng)]膽被處死了？”

“我。。?！睂m女慘白了臉，癱在地上似是沒了力氣。

我本想小嚇她，給她個教訓(xùn)便是，可她倒好，完全被我嚇傻了，這到讓我憐心起來：“哪個宮的？”我問她，她只哆嗦著，顫了半天也未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無奈之下，我只得看向玉兒，玉兒比我熟這宮里的人，果然，她見我一個眼神，立即就報出了我要的答案：“回娘娘，她叫林夕，本是隨著林貴人一起進宮的。”

我聞言稍驚：“哦？是林貴人的人?！?/p>

一提起她，回想當日她死前的落寞孤寂，仍覺得難過不已，回頭再看了眼那黃紙：“莫非，你是在給林貴人燒紙么？”

宮女稍回神，叩首道：“是，今兒是我家小姐的誕辰?！?/p>

“難得你這片忠心了，是我錯了。”我嘆息一聲，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確實是做的過了，祭奠死去之人，本就人之常情，宮里的規(guī)矩是死的，可我是活的，何必和這種事較真。

“你備了兩打黃紙，另一打是給誰的？”我又問她。

她忙回道：“回娘娘，是給小姐未出生的小皇子的?！?/p>

“哦？”我心頓了一頓，“未出生的孩子，你也祭奠么？”

宮女點頭道：“回娘娘，在奴婢家鄉(xiāng)有這么個傳說，每個孩子都是天神種的精魂，被天神拋進娘胎就算是活了，即使未出生仍是條命?！?/p>

“這樣啊。。?！蔽业Γ剜?，“所以，即使是殺個未出生的孩子也算是殺人，是么？”

宮女不知我問這話的意圖，不敢回答，我也知她不會回答，轉(zhuǎn)而拿起另一打給孩子的黃紙，蹲下身與她一起燒了起來。

“玉兒，去林子外守著，就說是我說的，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p>

“是?！?/p>

玉兒聽了我的話，立即乖乖退去。

“你現(xiàn)在在哪個宮里？”我將黃紙分開，一張一張地丟進火里，碎屑隨風(fēng)而起，猶如黑色雪花般揚地到處都是。

宮女輕聲開口道：“回娘娘，小姐病逝后，奴婢就被派去了洛妃娘娘的寂雪宮?！?/p>

我略一猶豫，又問：“她怎么樣，為人可好？”

宮女道：“回娘娘，洛妃挺溫順的，也不為難我們下人，即使是如今懷有龍子也沒一點作威作福的樣子。”

我輕輕笑開：“看來，她私底下也是個不錯的人。”與太后的那番對峙，該是時事所逼吧，這樣的一個人，我如何傷得？

回到芳草居的時候，正見一個宮女靜靜候在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