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后讓奴婢問問您,前兩天的雪梨麒王可喜歡,如果覺得好,太后想請皇后再過去拿兩個?!?/p>
我呆了一呆,心笑,這哪是去拿梨,分明是太后在急著要我回復(fù)了。
進(jìn)宮三年,一直以為自己只需占著皇后的位子不讓洛相得逞即可,誰料到,我終究還是太過天真,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當(dāng)?shù)钠遄??以太后的精明,又豈會放顆無用的棋子在棋局上,平白占了一個好位子。
“這么說,你是不愿答應(yīng)這事咯?”
殿閣中央,我跪在地上,太后俯視著我。
我沒有猶豫,說話的聲音平靜到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是,城兒想過了,傷天害理的事,城兒不愿去干。”
“傷天害理?”太后冷了聲,眼角徒露了笑意,“傾城啊傾城,到底是大了,竟然敢拐著彎子罵本宮傷天害理了。”
我淡笑,自行直起身道:“城兒不敢,城兒在這宮里的一切都是太后給的,若非沒有太后,城兒不會活到今日?!?/p>
太后冷哼著在鳳鸞椅上坐下:“虧你還記得這些,倒也不算冷血了?!?/p>
“城兒本就不冷血?!蔽屹┵┑鼗氐?,“若是冷血,今天洛雁肚里的孩子早已成了英魂,城兒也不會跪在這里。”
太后盯緊了我,目光驟然犀利,過了半晌,她拿起身邊的茶,微是抿了一口,慢條斯理道:“是不是諦聽和你說什么了?”
“沒有。”我嘴上沉著答應(yīng)著。
她側(cè)眸看著我,將茶杯放下,輕聲道:“本宮知道,王兒表面對你冷漠,私底下對你還是很疼愛的。”
我心里頓了頓,道:“那不正是太后希望的么?”
“是,所以,本宮才對他對你的冷漠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些年來,本宮從沒讓你去爭寵,一來,本宮知你不愛,二來,你的寵根本就不用去爭,自會得來?!彼较蔓[椅,傾身,用手托起我的臉蛋。
我直凝視住她,沒有絲毫的畏懼,盡管心里,我是在發(fā)毛的。
她嫣然而笑,問:“你可知,當(dāng)初,本宮為什么要選你為后么?”
我疑惑,搖頭。
她淡著笑容,道:“其實,本宮早已從你母妃那兒聽說過你,知你來自草原,生性單純,而諦聽畢竟是本宮看著長大的,他愛什么恨什么,本宮最清楚不過,對你的單純,怕他想不動心都難?!?/p>
我怔住,一股涼意從心口渙散開,像是僵住了我整個身體。
太后沒有停下,反是說地更得意了:“天助我也,偏是你為你哥哥殺死蒼王而逃了出來,在草原又遇上了諦聽,這么好的棋,本宮去哪兒找,不用又該用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