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擔心他會到達北極?"我問。
"你不懂。
"他說,"我倒不擔心皮爾里現(xiàn)在成功的幾率,他根本就沒幾率。
從一開始就沒有。
他和他的隊伍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最后一次聽到他們消息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走了18個月了,那是幾個月前的事了。
他們還在格陵蘭島的最南端,計劃等再次下雪時往北走。
等到那時,他們的遠征就超出兩年了。
那個時候,皮爾里唯一真正的雄心將是能夠活著返回。
他還能拖多久才承認失敗只是遲早的問題。
離開前有種說法,說這是他的最后一次努力。
他現(xiàn)在45歲,如果能回來的話,至少46歲了。
這些都不是猜測,都是必然的事。
報紙上也不會出現(xiàn)令人驚訝的大字標題。
只有那些容易上當受騙的人才依然在等待皮爾里抵達北極的消息。
皮爾里本人心里清楚,全世界所有的探險家心里都清楚。
皮爾里北極俱樂部的有些會員心里清楚,正不顧一切地向媒體,向其他會員封鎖消息,俱樂部開會時,那些會員人是不到的,但錢照交。
當然,我不會公開說這件事。
我不愿把自己同行的壞影響留給那些一兩年以后有望支持我征服北極的人們。
"他叫我別去想皮爾里,說到這名字時他發(fā)出冷笑,并且提醒我,任何一次遠征成功與否要看準備工作做得如何。
他說:"與其去5次北極卻只能弄點吹牛用的新材料,倒不如好好地嘗試一次。
"他說,自從1892年以來,皮爾里已經去過格陵蘭好幾次了,每次都帶點能打動俱樂部成員的什么名堂回來,不讓人們注意他又沒抵達北極。
他帶回來三顆隕星,稱其為星石,借給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博物館的館長莫里斯·杰瑟普同時也是皮爾里北極俱樂部的會長。
他還帶回來6個愛斯基摩人,在他的照顧下,4人死于肺結核。
庫克醫(yī)生揮了揮手,似乎想把一切有關皮爾里的思想從我倆的腦子里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