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有些人巴不得有機會把他往好處想,把我往壞處推呢。
他會控告我違抗不遵,甚至聚眾嘩變。
我覺得,要是我強行帶他離開,他肯定會很得意,那可能正是他一直期盼的結(jié)果。
可要是我把他扔在此處,他又死了,我就會背上遺棄他的罪名,他卻會成英雄。
”他看看對面拉著窗簾的舷窗,翻過身去,臉沖著墻。
我知道他在盯著墻。
很久很久,我看著他一動不動躺在那兒。
有天晚上,我躺在埃里克號床上,被山上雪橇狗的叫聲吵醒了。
我聽了一會兒,后來才知道它們是在回應(yīng)遠處山下海灘上什么人的聲音。
我說不出是誰在喊叫,也不知道離皮爾里的帳篷有多遠。
喊的什么聽不清楚,節(jié)奏像英語。
是個男人在喊,聲音里沒有怒氣,聲調(diào)聽起來像是和一個遠鄰習(xí)慣似地聊天。
要是有誰從遠處海岸那兒回應(yīng)他,我也不會感到奇怪,可唯一的回應(yīng)只有縈繞的回音,就像碗里滾動的彈珠。
是不是皮爾里在自個找樂呢?或是錯把回音當做了回答?皮爾里在和自己的回音說話?我想去甲板上看看,可我知道沒有月亮。
沒有月亮的夜晚,在伊塔只能看到星星,它們的光什么都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