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Chinglish"相比,"Japlish"的創(chuàng)意一點兒也不遜色。舉個例子來說,如果你聽見日本人說"Apo",你別以為他在說"Apple(蘋果)","Apo"是日本人把英語"appointment(約會)"縮短了以后造出的"和制英語"??s寫英文詞是"和制英語"造詞最主要的手段,類似"Apo"的例子還有"Infla(inflation,通貨膨脹)"、"Seco(Second hand,二手)"、"Loca(Location,現(xiàn)場)"。而且日本人縮寫英語詞并不一定要取前面幾個字母,中間的和后面的字母也可以用,比如"Entame",就是"Entertainment(娛樂)",甚至隨意增減字母,比如"Biru"就是"Building(大廈)",而"Biiru"是"Beer(啤酒)"。有時候日本人把英文詞念全了,但含義卻與英文大相徑庭。比如日本人說"Desku",不是英文"desk(辦公桌)"的意思,而是報社某欄目的編輯或者負責(zé)人, 還可以做為頭銜來用,比如說"田中Desku"。我的日語先生在退休以前就當過"Desku"。前兩天上課,他指著我穿的藍色襯衫說"wai shiatsu"。這"wai shiatsu"應(yīng)該是英文"white shirt(白襯衫)"的變異。但是我明明穿的是藍襯衫,怎么成了"white shirt"呢?向先生請教,先生想了想回答說:"因為你打了領(lǐng)帶,不管襯衫是什么顏色,都叫 wai shiatsu',如果不打領(lǐng)帶,就不是 wai shiatsu'了,而是 shiatsu'了。"這還算不了什么,我所學(xué)到的史上最強的"和制英語"是"okushon"。這個詞分前后兩部分,前面"oku"就是數(shù)字"億(一萬萬)",而"shon"則是英語詞"mansion(公寓)"的后半部的日本版。那么前半部的"man"怎么變成了"oku"了呢?原來,在日語里的數(shù)字"萬"的讀音為"man",日本人為了顯示公寓的豪華程度,把"man"再乘以萬變成了"億",所以"mansion"就變成了"okushon",還可以寫成含有漢字的" ション"。"okushon",還可以寫成含有漢字的" ション"。
比較一下"Chinglish"和"Japlish",二者的無厘頭搞笑指數(shù)難分伯仲,卻有一個根本的區(qū)別,那就是"Chinglish"是中國人說給外國人聽的,希望外國人理解自己;而"Japlish"是日本人說給日本人自己聽的,把英語詞拿來為我所用。換句話說,"Chinglish"雖然搞笑,但依然是現(xiàn)代英語的范疇,而"Japlish"則是現(xiàn)代日語的范疇,僅限于日本人內(nèi)部使用,根本就沒有打算讓外國人聽懂,基本上就是隱語。說到隱語,我不能不提到"泳ぐ(Oyogu)"這個日語詞的一個特殊含義。"泳ぐ"就是游泳,而"游泳"用英語來說就是"swim",而"swim"這個英語詞讓日本人念出來又與日語漢字詞"睡眠"的發(fā)音"[suimin]"相仿。這樣轉(zhuǎn)了一圈下來,"泳ぐ"這個詞就被日本學(xué)生用來隱諱地表示在上課時睡大覺。日本人你真是太有才了!
關(guān)鍵詞
"異化(alienation)"的妙用
在語言學(xué)里,"異化(alienation)"指的是根據(jù)既定的語法規(guī)則按字面意思將和源語文化緊密相連的短語或句子譯成目標語。例如,將"九牛二虎之力"譯為"the strength of nine bulls and two tigers" 。異化能夠很好地保留和傳遞原文的文化內(nèi)涵,使譯文具有異國情調(diào),有利于各國文化的交流。魯迅先生為了達到他翻譯的目的,堅持在翻譯中盡量保持原文的"洋氣",使譯文具有異國情調(diào),為此他選擇了異化的翻譯策略。正如他說的,"凡是翻譯,只能改換它的衣服,卻不該削低它的鼻子,剜掉它的眼睛。"類似地,用英語寫作的美籍華人作家不拘泥于使用地道的英語詞匯,常常使用"生硬"的中文翻譯,更增加了小說的怪異和吸引力。例如哈金在小說《自由生活》中,使用了"sank you"等于thank you (謝謝你);" we not open yet (我們不開門還沒)" ,"loaded with gas (氣鼓鼓)"等等語音不準、語法也不通的中式英語。有中國語言特色的英語小說很討美國讀者的喜歡,哈金也因此在美國多次榮獲美國筆會海明威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