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安的一條眉毛揚了揚，但是沒有回話。

諾斯從酒吧出來，先是慢慢地走，在快到車跟前的時候，加快了腳步。賴安給他推開車門。

諾斯上來說：“我們準(zhǔn)備好了。他在酒吧坐著，穿著藍(lán)色牛仔褲和黑色長袖襯衫。你們都看過照片了吧？”另外兩人點點頭表示肯定，“好的，走吧。”

賴安把貝納利槍遞給他，諾斯本能地檢查了下槍膛，這個小動作增加了賴安對他的信心。他們快速前進(jìn)，賴安跟在諾斯身后，貝雷塔手槍在一側(cè)放得很低。

他們進(jìn)入了酒吧。

諾斯一把推開門口的人就閃到左邊，為緊跟在身后半步的兩位中情局官員騰出地方。他舉著散彈槍，穿過房間，大聲喊道：“我是DEA（美國緝毒署——譯者注）！請蹲在地上！我說，請蹲在地上！”

看到這個人高馬大的職員和他拿的半自動散彈槍，房間里大多數(shù)人都愣住了。然后他們都蹲到了地上，賴安貓著身子在桌子之間游走。調(diào)酒師看到他們在逼近，手往柜臺下面伸去。

賴安喊道：“不許動！不是要抓你！把手舉起來。”

他一進(jìn)酒吧就發(fā)現(xiàn)了埃爾金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流露出猶疑不決的神色。娜奧米一邊向埃爾金走過去，眼神卻從他身上移開，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盥洗室……埃爾金忽然站起身來，快速移動，賴安卻苦于調(diào)酒師在前面，無法伸手去抓他。埃爾金拿出一把刀，把娜奧米的身子轉(zhuǎn)過來，用刀緊緊抵住她的喉嚨，用她的身體擋住了賴安。

埃爾金在她耳邊低聲細(xì)語一番，他的眼神冷酷而又空洞。

娜奧米把格洛克手槍丟到一旁，圓睜著兩眼，盯著賴安。

調(diào)酒師拿出了那桿口徑12碼的槍，刻不容緩，賴安伏到地上，把貝雷塔手槍向左一偏就開了槍。子彈貼著娜奧米的大腿飛過，在腿上劃出淺淺的一道溝，然后射入了埃爾金的左膝蓋骨。與此同時，賴安頭頂上方槍也響了，玻璃在酒吧后面碎成了成千上萬片。埃爾金痛苦地號叫起來，刀子從娜奧米的脖子上拿開了，她轉(zhuǎn)過身來，抓著頭發(fā)把他摔倒在地，用槍口頂住了他的腦袋。

然后娜奧米也蹲了下來，把他的身體翻了過來，讓他臉朝下。她跨騎在他身上，手槍扎在他脖子根上。一小群人沖向前門，酒吧瞬間熱鬧起來。賴安站起來仔細(xì)檢查柜臺，看到調(diào)酒師躺在地上，胸部有個半英寸長的洞，尸體周圍是無數(shù)片沾滿鮮血的鋒利的碎玻璃。他轉(zhuǎn)過身，看到娜奧米沒有被擊中，不禁松了一口氣。他用右手拿著槍晃來晃去地向前走。

“他一槍致命？”

諾斯回到：“在柜臺里邊。他根本就不該把槍拿出來?！辟嚢舶炎⒁饬D(zhuǎn)向娜奧米。手槍還定在埃爾金的頭上。她目光呆滯，臉色蒼白。

“娜奧米。結(jié)束了?！彼麥厝岬卦谒呎f，同時輕輕把槍從她伸展的手中拿出來。她的腿在大量出血，但她好像都沒覺得疼。

“諾斯，給她按著。我想她受驚了。我跟這個混蛋談?wù)??！辟嚢沧プ“柦鸬囊骂I(lǐng)，把他拖到了儲藏室，絲毫不顧他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扎得發(fā)出慘叫。

后面的房間很大，黑咕隆咚的，堆滿了貨箱，一直堆到天花板上。賴安讓埃爾金貼到門邊冰冷的石頭墻上，迅速搜了他全身。他沒有帶其他武器，賴安感到很滿意，他回到酒吧，從地上撿起了埃爾金的刀。

諾斯問道：“你到底在干嗎？”他找到了急救藥箱，正在給娜奧米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