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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若東風(fēng)了無痕》第二章(6)

愛若東風(fēng)了無痕 作者:沐兮


他靜默的站在窗邊許久,忽然伸手在空中甩出一串輕微的火光,“我讓人送你去洛城付清釉處,就說你是我義妹。他會救你的?!?/p>

“為什么?”我愣在那里,下意識的問了他一句。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沒說話。

瞧見他要走,我慌忙喊他,“我不做女孩子,你得幫我保守秘密!”

他身子一震,竟半天才回過神來,“好。只是要瞞著付清釉是不可能了?!?/p>

我便用力點(diǎn)頭,“那你呢?要走了么?去哪里?”

“我實(shí)在是有事走不開?!彼劾?,泛起深不見底的疼惜,“你一個小女孩子,怎么就傷成了這樣!”

“我也不想?。 彼@一句嗔怒的責(zé)備,溫暖的讓我流下淚來。

送我和小乙去療傷的人,叫伍澤。是一個非常沉默的人,做事卻細(xì)心周到。我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倒也不覺得傷口疼痛,只是由于顛簸一直嘔吐。臉色也越加的差了。伍澤便一直小心的控制車速。后來實(shí)在沒辦法,便將我從頭到腳整個包在大披風(fēng)里,抱在懷里趕車。就是樣,到洛城的時候我也幾乎昏過去了。

有雙冰涼的手在我腕間滑過,“齊良玉倒還真看得起我,這樣的人也往我這里送。帶走,帶走!”那陌生的聲音很有些淡漠,只是冷笑著趕人。

“付先生,此人……”

我只聽見了這么一句,就徹底的昏過去了。

只覺得熱和疼。從來沒有過的疼痛。有人狠狠的抱著我的雙肩,便連一絲掙扎都不能有。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一條劇烈疼痛的右腿。我狠狠的咬了唇,忍不住輕聲呻吟出聲,喉間滿滿的都是甜腥,滿頭滿臉的汗,粘膩膩的粘在臉上。

微微睜開雙眼,卻看不分明。倒是伍澤看見我醒來,沉聲對我說“你腿上骨折的地方錯位了,付先生替你重新接骨。”

我無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重重的倚在他身上。都記不得背上還傷的亂七八糟。

接下來的一切我都不愿想起。背上傷口已經(jīng)化膿,必須將傷口清理干凈,切除了腐肉才能上藥。這種持續(xù)的尖銳的疼痛幾乎要了我的命。我以為我是堅(jiān)強(qiáng)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無助,側(cè)身俯在榻上,冷汗不住的滴下來?!捌罡?,祁歌,祁歌....”下意識的呢喃他的名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一點(diǎn)勇氣??刹恢罏槭裁?,我每每這樣喊一聲,那疼痛便變本加厲的襲來,實(shí)在,生不如死。

伍澤走的時候我并不清楚,我只是隱約的聽見付清釉對他說“外傷都沒什么,至于腦袋里的淤血,慢慢養(yǎng)著就罷了。不過他脈象很奇特,跟大公子倒有幾分相似.......”

昏昏沉沉的躺了四五日,才慢慢退下熱去。只是素日瞧不見一個人,讓我很有些無奈。付家偌大的家業(yè),竟很少見到仆傭。司藥的白芷說,付先生雖是當(dāng)世名醫(yī),卻素愛清凈,家中的大小事物都是由清云小姐打點(diǎn),付先生一心只在醫(yī)藥上。除了她,家里就只有種藥的茯苓、掌藥的紅苕、煉藥的琥珀,除此外一應(yīng)的飲食、打掃、洗涮的活兒都是由近處的農(nóng)婦定時來做的。

起初,小乙還常常來陪伴著我,待我稍好些了,連他也常常跑得不見人。長日復(fù)長夜,便只小窗閑閣,我共影兒兩個。

“你要的東西我找來了,這就走了!”小乙急忙的將手上的紫河泥遞給我,忙不迭的就往外跑。似乎瞧見了我眼里一閃而過的寂寞,他回過頭來笑,“付先生說,即便是你徹底的好了,以后也要多留心照顧。小乙正學(xué)著認(rèn)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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