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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推割草機的女孩(13)

紅杉樹 作者:原山


隨后幾個月,詹妮弗在艾倫住的公寓完成了碩士論文,答辯通過,拿到碩士學(xué)位。畢業(yè)典禮那天,奶奶也去了。詹妮弗拿著學(xué)位證書,奶奶捧著論文,艾倫手托著已經(jīng)出版的書,三人留下一張合影。

一個月以后,他們結(jié)婚了。為便于奶奶參加,婚禮在艾倫的叔叔家舉行,奶奶是婚禮上最開心的人。艾倫挽著身穿婚紗的詹妮弗來到奶奶面前,接受奶奶的祝福,奶奶眉開眼笑地說:“你們倆要感謝我,沒有我,你們還不會遇到呢!”在場的人都樂了。詹妮弗和艾倫伏下身,一邊一個在奶奶臉上親了兩下。

婚后,艾倫和詹妮弗到夏威夷度蜜月,也是在那時候詹妮弗喜歡上夏威夷,奶奶去世后兩人就搬到了夏威夷。**********一陣電話鈴響,艾倫抄起躺椅邊的電話。是詹妮弗打來的。艾倫說:“已經(jīng)接到弗蘭克,現(xiàn)在就要去環(huán)島?!闭f著催促明遠先到客房換套短褲短袖,戴上游泳衣,環(huán)島遇到合適的沙灘就游泳、沖浪。

從后門進到屋子,迎面墻上是一幅以黃色的花和棕櫚樹為背景的仕女畫。仕女頭戴寬寬邊沿的深棕色帽子,穿白色帶著深棕色斑點的長裙,長長的睫毛垂下,似在沉思??蛷d右邊盡頭是通往二樓臥室的樓梯。艾倫說環(huán)島回來再參觀二樓,現(xiàn)在要抓緊時間出門。領(lǐng)著明遠穿過擺著一架三角鋼琴的客廳,進了一樓的客房。他指著床上一件藍色棕櫚樹短袖衫說:“這是我叫詹妮弗給你買的,上面印著夏威夷,送給你做個紀念。還記得當年我穿你的內(nèi)褲嗎?”明遠笑了。

說完,艾倫出去了。明遠換上短褲、夏威夷棕櫚樹衫,帶上相機,走到前院。艾倫已經(jīng)把沖浪板裝到車上,說到浪小的地方可以教明遠沖浪。

準備完畢,兩人上路了。明遠兩眼盯著車窗外,連聲贊揚歐胡島的山巒和沙灘。艾倫說:“其實你還沒見到夏威夷呢?!辈灰粫海囎由狭谁h(huán)島高速,半小時后來到珍珠港。

珍珠港位于檀香山所在的歐胡島西南部,是夏威夷群島中最大的天然海港,美軍海軍基地。三面環(huán)山、一面向海。珍珠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被日本偷襲過,成了羅斯??偨y(tǒng)動員美國全民齊參戰(zhàn)的動因。

艾倫和明遠走進珍珠港游客中心。艾倫先去領(lǐng)票,準備看“偷襲珍珠港”的歷史紀念電影。明遠走進旁邊的一家書店,書架上是事變當天的報紙?zhí)柾猓^版大標題《戰(zhàn)爭!歐胡島遭到日機轟炸》。一下子,看似安詳寧靜的珍珠港,已經(jīng)不是原來腦海中的旅游景點,而是曾經(jīng)硝煙彌漫、血跡斑斑的災(zāi)難遺址。

電影院里,解說員滄桑的語調(diào),伴著歷史的鏡頭,把明遠帶到1941年。夏威夷時間12月7日凌晨,從6艘航空母艦上起飛的日軍航空兵偷襲珍珠港。美軍無數(shù)戰(zhàn)艦被炸,2395人在睡夢中喪生。美國太平洋艦隊主力艦“亞利桑那號”被炸彈擊中,引爆彈藥艙,艦上共有1177人喪生,船上的大火持續(xù)兩天。12艘戰(zhàn)艦沉沒或擱淺,其中包括“奧克拉荷瑪號”、“加利福尼亞號”、“西弗吉尼亞號”等。電影結(jié)束,人們依然沉浸在悲壯的情緒里,明遠腦海里翻滾著“亞利桑那號”熊熊的烈火。

從電影院出來,明遠和艾倫默默無語。登上快艇前往架在“亞利桑那號”殘骸上的水上紀念館??焱仙泶┌咨姺暮\娛勘?,讓明遠想起長眠在珍珠港海底的美國海軍將士。他們在事發(fā)的前一天還在觀看草裙舞表演,一夜之間就再也見不到他們的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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