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律是吧!”夏茹溪冷哼一聲,“你大可以去告我,但我在工作上沒有任何失誤,你們又憑什么辭退我?要告就去告好了,你難道想連我租房給誰的權(quán)利也剝奪?”
“沒人剝奪你的權(quán)利,昨天是你自愿簽下協(xié)議的,我也只是維護我的合法權(quán)益?!?/p>
“那你維護吧,我絕對不攔你?!?/p>
夏茹溪要摔上門,蔚子凡用手抵住,兩人對峙著。夏茹溪恨恨地瞪了一眼蔚子凡,蔚子凡屹然不動。秘書則是哭喪著一張臉,他弄不懂夏茹溪都這種態(tài)度了,總經(jīng)理干嗎不換套房子呢。
蔚子凡也覺得夠了,可一看到她那張怒氣沖沖的臉,他便固執(zhí)地認為,只要他堅持,她就一定會妥協(xié)。為什么會這樣篤定?他也不知道,只是憑著直覺,他認為她心里已經(jīng)動搖了。
夏茹溪確實動搖了,她也明白自己是一時沖動,現(xiàn)在的狀況不容她意氣用事,他若真要告她,或是提出賠償,她會立刻繳出鑰匙投降。
她底氣不足,眉宇間自然也流露了出來。她委屈地撇了撇嘴,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伤粫谒麄兠媲翱蓿谑亲龀鲆桓眱春返臉幼?,從蔚子凡手中奪回協(xié)議,又很孩子氣地扔到地上踩了一腳。
她把鑰匙扔給一臉怔愣的蔚子凡,便往門外跑,正好撞到來接她的俞文勤身上。
俞文勤感覺到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才令夏茹溪沒頭沒腦地跑得那么快。他抬起頭用一種敵視的目光望著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也不忘了安撫懷里被欺負的人兒,“茹溪,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兒跟我說?!彼K于逮到了一個可以充當保護者的機會,而夏茹溪則是他拼了性命要去保護的人?;蛟S他心里的英雄氣概在膨脹,但在秘書和身材高大的蔚子凡看來,夏茹溪一米七二的身高簡直是屈就在俞文勤懷里。
俞文勤只比夏茹溪高六公分,一旦她穿了高跟鞋,他便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言??墒撬胍娜阆蕾囁?,也可以說是男人天生的征服欲望。
“沒事啊?!毕娜阆獜乃麘牙锿顺鰜?,神色有些狼狽。她見俞文勤不怎么相信,又說:“我怕時間趕不及,想早點兒去買衣服。”
俞文勤開心地笑了,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還以為什么事兒呢,慌慌張張的,就算時間來不及也沒關(guān)系,爸媽可以等的?!?/p>
這般親昵的動作使夏茹溪想到了身后的蔚子凡,她渾身不自在,拖著俞文勤趕緊離開,“那怎么行,我們還是趕緊去買吧?!?/p>
蔚子凡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兩人說著話越走越遠。他不禁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鑰匙,鑰匙圈上系著一個胡桃木雕的小盒子,像是年代久遠,漆已經(jīng)磨掉了,灰黃的顏色。里面嵌著一張小照片,是一對年輕的男女,還有一張稚嫩圓潤的小臉,應(yīng)該是她和她的家人。
他把鑰匙攥在手心,收回目光要往屋里走去,身旁的秘書卻自言自語了一句:“不容易啊,終于追上了?!?/p>
說者無心,聽者卻留了心。蔚子凡問:“什么追上了?你認識他?”
秘書聳聳肩,“公司里只要認識夏經(jīng)理的人都認識他??!他追夏經(jīng)理好些年了,癡情得讓公司的小姑娘們都想去倒追他了?!?/p>
堅硬的鑰匙硌著蔚子凡的手心,微微的刺痛使他清醒地意識到他做錯了,不該固執(zhí)地租下這套房子,不該與這個女人有糾葛——假造學(xué)歷,缺錢便利用愛她的男人,這種女人與當年那個狡詐的她并無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