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那相似的面容也令他欲罷不能。這么多年來,他始終打不開那個心結(jié)?;蛟S他如此盼望著能再見到她,只是想放下那段令他耿耿于懷的往事。
夏茹溪滿腦子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這種巧合無疑讓她產(chǎn)生一種被惡作劇戲弄了的憤怒。有那么一會兒,她的確懷疑過從頭至尾是不是蔚子凡的計謀。誰想得到當(dāng)年那個孤僻的男生居然會有一個顯赫的家庭背景?像拍電視劇一樣,他通過各種辦法找到她,發(fā)現(xiàn)她是他的員工后借機炒她魷魚,還上門來羞辱她一頓,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報復(fù)當(dāng)年她對他犯下的錯。
她想得腦子都痛了,方才覺得不合邏輯??捶磕翘煳底臃卜置鞑淮_定她是誰,況且羞辱就罷了,何需費事地租下她的房子。
她全然忘了自己周圍的人,俞文勤父母的目光正像刀子一般,要剖開她木然的外表,看到她的內(nèi)心。
俞京懷沉著臉,不悅地想:真不懂規(guī)矩,也不知道問候長輩。
王碧華把戴了兩枚碩大金戒指的左手往桌上一撂,端起茶杯鄙夷地看著夏茹溪,暗自不滿地在心里嘀咕:長得那么標(biāo)致,又孤身在外,誰知道有沒有被包養(yǎng)過?
俞文勤的心都系在夏茹溪身上,沒察覺父母的不悅。他把買來的禮物遞給父母后便翻開菜單,殷勤地問夏茹溪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夏茹溪說隨便就好,俞文勤就邊報菜名邊問她:“這個好不好?你喜歡吃芥藍,要一份好不好?”
二老耐著性子等兒子哄著外人點完菜,才開始點自己要吃的。俞京懷剛點了個椒鹽蝦,俞文勤就表示反對,“夏茹溪吃蝦過敏。”
俞京懷忍了忍,對老伴兒說:“那就換一個吧,黑椒牛柳。”
俞文勤對這個菜無異議,二老繼續(xù)往下點。王碧華看到榴蓮燉雞,想到是兒子喜歡吃的,便要了這道菜。正在喝茶的俞文勤當(dāng)即放下茶杯,“榴蓮上火,還是不要吃了?!?/p>
王碧華很不高興地斜睨了一眼夏茹溪,沒好氣地說:“那就要盤鮮蝦蒸山竹,山竹降火!”
俞文勤更不同意了,“剛才不是說了夏茹溪吃蝦過敏嗎?”
夏茹溪覺得很尷尬,在桌子底下扯著俞文勤的袖子讓他不要說了。俞京懷卻以為夏茹溪又在跟兒子提什么意見,于是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斥道:“這不吃那不吃,她不吃,別人還不能吃了?”
俞文勤被父親一吼,才驀然察覺跟夏茹溪吃飯時習(xí)慣了依照她的口味點菜,全然忘了正在陪父母吃飯。他趕忙向俞京懷賠著笑臉,“爸,我就是說說,讓你們了解一下茹溪,也沒有不讓你們點啊。”
王碧華見兒子道歉了,也想息事寧人,“是啊,好好地吃頓飯,我們點我們喜歡吃的,你不理他就行了,發(fā)火干什么?”
俞京懷瞪了兒子一眼才接著點菜。
俞文勤過于愛護夏茹溪,激起了二老極大的不滿。他們將怒火發(fā)泄在夏茹溪身上,對她的印象差到了極點,自然不把她當(dāng)成兒媳婦來看。他們對于夏茹溪的家世、背景、工作情況一概不問,甚至不與她說句話。一餐飯吃得冷冷清清,偶爾俞文勤給夏茹溪夾菜,就聽到桌上摔筷子、敲碗的聲響。
夏茹溪受了冷遇倒沒放在心上,晚飯后同俞文勤直接回了家。
頭一天的同居生活,她有些不知所措。與俞文勤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眼見夜越來越深了,她睜著一雙疲倦的眼睛,也不主動說去洗澡,還是俞文勤熬不住先睡覺去了,她才換了件保守的棉制睡衣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