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兩縷,這幽幽的味道,奇跡似的,四周好像都因它的存在而變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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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終于停了。
此時的小鐵正對著長恭呲牙咧嘴,一臉怒容。
“好了好了,我知道那是你的傘,可是我們不能讓個姑娘淋雨啊。”長恭好聲好氣地相勸著。
小鐵冷哼了一聲,重重吐出了四個字——重色輕友!
“好吧,我答應你,等我回了鄴城,我一定托人給你帶個十七八把好不好?”
“不要!”小鐵氣呼呼地看著她,“我就要那把傘!”
長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里忽然冒起了一句不知在哪里看到過的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雖然忘了是哪位大伯說的,但她覺得這句話用在這里是再合適不過了?,F(xiàn)在的長恭,顯然暫時忘記了自己也是屬于其中一類的。
小鐵索性低下頭,不再理她。
”喂,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啊?!伴L恭也有點沒耐心了,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小哥,能不能打聽一下怎樣去月牙湖?”
什么月牙湖,她正想回頭說不知道,卻聽到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秦林,你看這兩人的穿著根本不是突厥人,必定是異鄉(xiāng)客,又怎么會知道呢?”
一聽到這個聲音,長恭的全身在瞬間就僵硬了,就算打死她,也不會聽錯這個聲音!
這,這不是恒伽的聲音嗎!
要命了,怎么會這么倒楣!
她偷偷伸出了一個手指,示意小鐵千萬不要抬頭,心里暗暗希望他們趕緊走人。沒想到那個人偏偏還不相信,對著她們又問了一句,還順手去拍了拍長恭的肩。
長恭的臉部表情已經(jīng)開始扭曲,為了不讓恒伽看出破綻,硬是忍耐下來了,
“秦林,你也別問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吧?!?/p>
聽到恒伽這么說,長恭總算放下了心,就在她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又聽到恒伽似乎略帶驚慌的喊了一聲,“看,那里怎么著火了!”
“著火了,哪里?”長恭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身,在站起來的一瞬間,她看到小鐵抬起頭來,那眼神中分明在表露著一個意思——你上當了,笨蛋!
她心里暗叫不好,撒腿就跑的心念剛一動,身后的魔音已經(jīng)傳入耳膜,“高長恭,你怎么會在這里?!”
完蛋!她的眼前只有這兩個大字在不停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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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刀架到脖子上也不過如此……懷著這種恐怖想法的長恭,一臉不情愿地轉(zhuǎn)過了身,訕訕一笑,“恒伽,這么巧?”
“你不是在并州靜養(yǎng)嗎?怎么會在這里?”恒伽斂去了眼中的驚訝,心里雖然有些疑惑,但更多涌上心頭的,卻是微微地不悅,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不悅。
“我,我在并州悶得慌,所以就帶著小鐵來突厥玩玩……”長恭胡亂扯了一個理由。
恒伽倒也不說話,只是注視著小鐵,忽然說了一句:“如果突厥可汗就是你所說的阿景,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么你帶她來突厥了?!?/p>
長恭心里格登一下,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了一種什么事都瞞不過這只狐貍的無奈感。
“我說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你不是在我身后嗎?”長恭有些困惑地問道。
“因為……你鬼鬼祟祟的,不讓人生疑才奇怪?!焙阗げ[了瞇眼睛,挽起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
“我哪里鬼鬼祟祟了!”長恭不服氣地反駁道。
恒伽低頭輕笑,之所以能認出是她,那是因為——每次征戰(zhàn)的時候,他總是在她的身后啊。
”啊……啊嚏!“長恭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恒伽微微一頓,立刻伸手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拋到了長恭身上,又對著秦林道:“你也把你的外套脫下給小鐵,這兩個家伙都淋了雨,要是感染了風寒就麻煩了?!?/p>
秦林應了一聲,立刻脫下了外套,在遞給小鐵的時候又忍不住疑惑地望了一眼長恭,這可是鼎鼎大名的蘭陵王啊,又怎會那么弱不禁風?斛律大人的舉動實在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