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能不能先走了?”長恭還抱著一絲僥幸。
恒伽的笑容完美無比,“當(dāng)然可以,不過我怕等回去之后,一不小心在皇上面前說漏嘴就不好了?!?/p>
“喂,你這是威脅好不好?”
“呵呵?!?/p>
恒伽帶著長恭一回到帳篷,便下令眾人誰也不能泄露蘭陵王在此的消息。
“別告訴我,你就是這樣到突厥的?!彼噶酥杆哪槨?/p>
“我有那么笨嗎,”長恭哼了一聲,“知不知道,我可是每天抹著兩大塊炭灰自毀形象啊。”
“炭灰?”恒伽忽然有些想笑,說實話,他還真想看看涂了炭灰的長恭是什么樣呢。
“有什么好笑的,還不是都怪小鐵這個家伙,還說什么會點易容術(shù)……”長恭不客氣的揭了小鐵的短。
小鐵不服氣了,“可這一路不是平平安安過來了嗎?!?/p>
“你還頂嘴,”長恭瞪了她一眼,又轉(zhuǎn)向了恒伽道,“拜托你再幫我去弄點炭灰之類的東西吧,我這張臉,在突厥的地盤里始終不是那么安心,反一被人認(rèn)出來就糟糕了。”
“那當(dāng)初怎么不用那張鐵面具呢?”恒迦的眼眸里閃著促狹之色。
長恭的嘴角一抽,“那會不會太嚇人了。”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張鐵面具她就來氣,那時結(jié)下賬來一看,狐貍買的也不知是什么鬼東西,價格大大超過了那個鐵面具,她的損失可是大了!
“對了,我有一個好主意。”恒伽示意秦林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出去了。
不一會兒,秦林就匆匆而回,手里還拿了一樣?xùn)|西。
“這是這里的突厥人自己雕刻的木頭面具,雖然手工是粗糙了一些,但勉強(qiáng)能遮住你的半張臉,你就戴上這個吧?!焙阗⒛莻€面具交給了她。
長恭順手拿起面具看了看,笑瞇瞇道:“這個辦法好啊,這樣我就不用每天抹些奇怪的炭灰泥巴了。不過,”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我戴著這個出去會不會太醒目了?要是別人問起來……”
恒伽似是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你放心,別人問起來我自有應(yīng)對。”
盡管已經(jīng)是春夏之交,但草原的夜晚卻還是格外的寒冷。
長恭在舒舒服服享用了一頓烤羊肉之后,這才考慮到自己的住宿問題。
不過,還沒等她出聲,恒伽已經(jīng)提前開了口,“今晚,你和小鐵就睡在這個帳篷里。”
長恭猶豫了一下,“那你呢?”
“這是我的帳篷,我自然也睡在這里啊,再說,若是下屬來找我,如果我不在帳內(nèi),豈不奇怪?”恒伽坦然自若地道。
“可是……你明明知道……”長恭支支吾吾地暗示著他,只差后面那半句“我是女兒身”沒有說出來,之前他不知道的時候倒也算了,可是現(xiàn)在他明明已經(jīng)知道……
“明明知道什么?”恒伽一臉莫名地看著她,“我們出征的時候不也是一起睡過的嗎?”
“喂……什么叫一起睡過……話可不能亂說哦?!遍L恭瞪了他一眼,這個狐貍,明明就是在裝傻嘛。
“難道不是嗎?連你受傷的時候,不也是我天天替你……”
“啊,別說了!”長恭的腦海里驀的又出現(xiàn)了他替她換傷藥的一幕,一抹紅色的煙霞迅速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這只死狐貍,總是對幫過她的事念念不忘,時不時地就提醒她一下,真是可惡!
為了掩飾自己的局促,她轉(zhuǎn)頭想看看小鐵在干什么,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已經(jīng)靠在氈毯上呼呼大睡,似乎正做著什么美夢,還不時地發(fā)出咂嘴聲。
長恭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拿起了旁邊的一條薄毯,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
“你打算真的把她送到阿景那里嗎?”恒伽忽然問道。
長恭拉了拉毯子,轉(zhuǎn)頭道:“其實這次也不光是阿景,因為很有可能,她的親哥哥也在這里……”
恒伽也有些驚訝,“你是說那個曾經(jīng)對你動過心思的林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