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玲把整個人埋進(jìn)云開的胸膛:“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即使將來我們沒法在一起,我也會記在心里?!?/p>
云開摸著她的頭:“傻瓜,我們怎么會沒法在一起?我永遠(yuǎn)都陪著你,永遠(yuǎn)——”
依玲一笑,眼角偷偷滑下一滴淚。云開摟她摟得更緊了。
回廊里,云開輕輕放下手中的樹葉,不由得長嘆了一聲:“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p>
依玲戴著面具過來,看到云開落寞的身影凝住了,心底里痛苦地叫囂著:“云開,我的云開——”她欲上前,卻又想到老太太的話,“你娘家能有今天全部都是我給的,我這么做為什么?無非就是希望你能給我們家?guī)淼诙輼s耀,假如還有下一次的話,這里就不能再留你了。”她頓了頓,轉(zhuǎn)身往里走去。
云開回頭,看到依玲的背影后愣了愣,問道:“是依玲嗎?”他大喊:“依玲——”他飛快地往前追去,依玲卻已經(jīng)閃身消失在回廊的盡頭。
云開跑過來的時候環(huán)顧四周,什么人也沒有,他大聲地叫:“依玲——依玲——”可是只有風(fēng)的聲音,那人的身影,卻找不見。
忽然一個人重重地撞在了他身上,抬頭一看原來是守貞。云開目瞪口呆:“四小姐,你怎么……”
“噓,別出聲。”守貞包住他的嘴,看了看左右,松開他,問,“三更半夜的,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云開想了想,于是說:“四小姐,我想請教你一件事?!?/p>
守貞點(diǎn)頭:“你說?!痹崎_有些支吾,“就是上次你說你們家有很多奇聞異事,還舉辦過冥婚什么的……”
守貞定定地望著他:“看來你的好奇心很強(qiáng)?!痹崎_有些不好意思:“四小姐……”守貞一笑,“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痹崎_忙問:“什么事?”守貞道:“跟我來你就知道了?!彼w快地往前跑去,云開頓了頓,連忙跟上。
回廊的盡頭,依玲探出頭來,心頭無限哀傷。心上人在面前,她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不能上前,不能說一語。
夜市里熱鬧非凡,守貞拉著云開東看看,西摸摸,開心得不得了。云開從一旁不安地問:“四小姐,你總是在半夜,從狗洞里溜出來玩嗎?”守貞解釋說:“沒辦法啊,娘老是說,女孩子家應(yīng)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乖乖地在家里待著,可是我還年輕,我不想跟娘和大嫂一樣過一輩子,所以我跟娘說,我太寂寞了,想要養(yǎng)一條小狗,有了狗自然就會有方便之門,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快看快看,前面有人在跳舞……”
她拉著云開到了一個賣藝的小攤前,一個印度舞娘跳得正歡。周圍的百姓紛紛起哄:“跳得不夠熱烈,不夠——”“裙子再拉高一點(diǎn),好,好,好——”
云開從旁邊道:“四小姐,你還沒告訴我……”話還未說完就已經(jīng)被守貞打斷:“這個人的舞跳得不夠好,你信不信我跳得比她好?”
“這……”還沒等云開反應(yīng)過來,守貞已經(jīng)跑到舞池里跟印度舞娘一起跳了起來。
百姓們的起哄聲更響了。而守貞就在上面放肆地笑著,跳得更歡了。一曲完畢,守貞走到云開面前:“怎么樣?我跳得可以吧?”
云開也不禁贊嘆:“真沒想到……你在哪兒學(xué)的?”
守貞一笑:“這是個秘密?!?/p>
云開笑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p>
守貞點(diǎn)頭:“沒錯,欸,快看,快看前面有賣刺繡的——”說完拉著云開,興奮地往刺繡攤?cè)チ恕?/p>
守貞靠在河邊展開剛買的刺繡觀看,不禁笑道:“哇,真是太完美了。”云開從旁不解道:“針腳都繡歪了,還完美?!笔刎懞呛堑匦Γ骸懊總€人衡量完美的價值不同,在我眼里,這一幅是最完美的?!痹崎_詫異地問為什么,守貞卻神秘一笑,顧左右而言他,“哇,這里好舒服啊,要是我是一個出生在漁船上的打魚妹,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