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小眼一瞪,問:“ 誰把她抱來的?!蹦羌苁筋H有些 “ 不說都得死”的意思。于是老大他們一齊向我伸出食指。
仗義!太他媽仗義了。
李梅搖頭尾巴晃地走到我面前問:“ 有沒有占她便宜?”
我笑著說:“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為人,但務必得相信我的品味!這是事實,和你是一只恐龍這個事實一樣的確鑿?!?/p>
沉默!窒息的沉默!
殺氣!漫天的殺氣!
孫秀麗沒有因為我的話而生氣,相反還拉著李梅說:“ 他挺規(guī)矩的,抱著我跑這么遠,我還沒謝謝人家呢,你別惹事!”
李梅沒再說話,和其他的女生扶著孫秀麗下了床,向門外走去。經(jīng)過老四身邊的時候,孫秀麗輕聲說:“ 剛才,對不起了!”
可能是酒還沒全醒,老四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不,是我站位不好……”
孫秀麗慘白的小臉上溢出一絲淺笑,老四徹底暈菜了: “ 漂亮,真漂亮……”
回到宿舍里,老小喋喋不休的對孫秀麗跳樓事件發(fā)表著看法,雖然大部分都可以劃到“ 扯淡”的范疇。但有一句話卻得到了我們的認同:“ 明天中午這事兒就得在食堂傳開了!到時候再打聽打聽就差不多了?!?/p>
有不少大學生,其實就是一票大閑人。閑人嘛,說的當然就是閑話了。
食堂,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成了說說閑話的現(xiàn)場。無論什么事,只要是發(fā)生在學校里的,只要不是特別沒勁兒,均會在這里找出N多個版本,總有一版適合你。
熄燈了,我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一想到明天張雪興奮的擺弄著新手機的表情我就會傻笑幾聲。凌晨的時候,干脆做起俯臥撐來。
“ 一,二,三,四……”
動靜太大,做到快50的時候,老三醒了,嘀咕道:“ 一個多月沒見張雪,你渴壞了吧?!蔽覜]理他,繼續(xù)做。
酒沒全醒的老四這時睜開一只眼,說:“ 傻逼,下面都沒人了……”
“ 哐當”我趴在了地上。
因為太興奮了,我做完俯臥撐還是睡不著。干脆早早地爬起來,把宿舍里幾個兄弟們的早點都買來了。
“快期末了,你丫不會又有什么困難找我們幫忙吧?”
這是哥兒幾個狼吞虎咽早點之后給予我的惟一評論。
我說:“ 就當爺喂了一群白眼狼兒?!?/p>
我刷了10分鐘的牙,又刮了臉,還洗了頭。這么一扌到飭,無形中增加了我本來就無限膨脹的自信心。如果說還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話,那就是這身衣服,雖然才穿了一天,但我總覺得有股異味。
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件老四的T恤,還有老大的褲子,最后從老三身上扒下了他的外套。揣著T20直奔張雪她們學校。
剛到女生宿舍樓下,我看到了恩公祁宇。看到我,他搖了搖胳膊,揚著標志性的一臉壞笑,算是打過招呼了。真不知道他這副德性是怎么混進學生會的。
我抬起腿沖他晃了幾晃,就當是呼應了他一下。走近了,相視一笑,惹得進進出出的女孩子們頻頻向我倆行注目禮。
正想說點什么,一身紫色連衣裙夾著一撂海報的張雪出了宿舍樓。莫名的一股火氣沖上我腦門,我沒跟她說我今天來,那她打扮得這么漂亮一定不是給我看的。剛好祁宇在這里出現(xiàn),而且丫一直對張雪打著歪主意,叫我怎么能不往別處想。
她看見了我,卻和沒看見一樣,沒有任何表示的走到祁宇身邊。大聲說:“ 走吧!”然后一手挽起祁宇大搖大擺地從我面前經(jīng)過,這他媽比叫我裸奔還難受。
我攔在他們面前,和張雪對視了一會兒。腦海里好幾個人在對我說話。
瓊瑤說:“ 哭吧,用眼淚來挽回你的愛情。”也對,按言情劇路線,我是應該哭得一塌糊涂地跪在張雪面前說:“ 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我好難過好難過的嘞。”
陳浩南對我說:“ 動你的女人是吧,回去叫兄弟抄家伙,讓他看看誰才是這里的扛把子!”也沒錯,按古惑路線,我的確有一大把的理由和他大打一架,從此見他就大嘴巴抽他,他還不敢還手,為什么?理虧唄。
金庸說:“ 大丈夫當以俠義為先,兒女私情暫放一邊?!蔽沂遣皇菓撆苓^去拉住他倆的手然后高唱:“ 請記得你要比我很幸福,才不枉費我狼狽退出……”
強子說:“ 打他……丫的!”
操!我一跺腳,沖著他倆就沖了過去。張雪停在原地,等著什么發(fā)生,可什么也沒發(fā)生。我從倆人中間鉆了過去,頭也不回的就往一個地方狂奔:手機店。
今兒個是手機買來的第三天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退。
精神上的損失受大了,我得把經(jīng)濟上的損失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