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麗,1981年出生于安徽省境內(nèi)的某小山村,小老四一個月。按當(dāng)?shù)貥?biāo)準(zhǔn),此人家境富足,什么叫在當(dāng)?shù)厮愀蛔隳?,就是吃得上飯,兩個孩子里有一個可以把學(xué)上到高中。還有,孫秀麗他爸在她們村是村長,說話還是管點用的,去上縣高中之前,孫秀麗相當(dāng)?shù)陌灿诂F(xiàn)狀,成績只在中位游蕩,屬于一努力就上來,一松勁兒就下去的那種。
上了高中之后,她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人不光能吃飽三頓飯,偶爾還能出去下頓館子,穿的衣服也不用每件都是別人剩的,還能是成品,女生還可以帶些小飾物什么的。意識到自己的家庭不能給予她這樣的生活之后,她開始發(fā)奮,說要走出這里,去傳說中的首都上大學(xué),從而徹底地擺脫現(xiàn)狀。
盡管把想象力發(fā)揮到了極限,但在她以高出本科線20多分的成績考進(jìn)北京XX學(xué)院計算機系的時候,她還是感到了暈旋。不光是因為北京嚴(yán)重污染的空氣讓她不適應(yīng),還有在她們那里只有縣長才能坐的汽車在這里卻多如牛毛,并且趴在馬路上走得比自行車還慢的“ 奇景”,以及不計其數(shù)的高得可以讓人在跳樓的過程中餓死的大廈。
當(dāng)然,壓力絕不僅僅來源于此,她費盡心力地爭取到助學(xué)貸款之后,還得為根本不可能屬于她的獎學(xué)金而拼命。為什么說不可能,她學(xué)的是計算機,在見識過什么叫奔騰之前,她觸摸過的只是與計算器沒有什么大差別的連286都算不上的古董。說是觸摸,是因為整個高中只有老師才可以用那古董,她是在幫老師擦桌子的時候用抹布胡捋過。據(jù)說第一次上機的時候,因為不會開機還被急哭過。學(xué)了一個多月才可以用兩根食指以外的其他部位敲打計算機。
游戲?MP3?我操得嘞。都說大學(xué)是象牙塔,在這里不用理會社會上的一切。我在這里要操這句話他大爺,大學(xué)就是不理會什么外面的事才苦了像孫秀麗這樣的人。在這里,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只要成績不好,獎學(xué)金什么的想也別想,任憑你費了牛勁兒也是白搭。補助?也要看成績,媽的,什么世道!她只能生活在貧困生的圈子里,最初要與大城市的孩子做朋友的夢想和縣理科第3名的光環(huán)早已被堅如磐石的現(xiàn)實碾的粉碎。
這樣的日子讓她的臉上滿是憂郁,多少有了些“ 一支梨花春帶雨,我見猶憐何況他”的味道。就在這時,一個北京男生開始有意地接近她,為她無助的生活帶來些許安慰。不是老四錢亮,而是大我們一屆的一個社會渣子。于是,孫秀麗用自以為美好的愛情麻痹自己,本來就不高的成績被她整的跟自由落體似的。
就在孫秀麗以為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之后,那渣子提出要與之用下半身做進(jìn)一步的交流。被拒絕之后,丫打了孫秀麗一個嘴巴,罵了一句:“ 賤貨!”當(dāng)然,最后我們哥兒幾個不但原數(shù)奉還,連利息也替孫秀麗給了他。
禍不單行,學(xué)了快一年,班里一排名,從前面開始找起自己,孫秀麗半天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從后面數(shù),呵呵,不費吹灰之力。
打擊一個接一個,讓她在喝了三杯啤酒之后選擇了從宿舍的窗戶跳下去,想一了百了。酒精壯了她的膽,同時讓她忽略了她住在二樓,就是跳個百八十回也死不了的事實。最終,她砸到了老四身上。
老四自此迷上了她,但孫秀麗卻對他的存在熟視無睹。而老四呢,知難不退,撞了幾次南墻就是不回頭。人家還放下話了:“ 只要是撞不死我,我就追,追到為止!”
老大逗過他:“ 追到之后呢?”
老四說:“ 沒想過?!?/p>
老三突然說話:“ 追到再甩,再甩再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玩兒唄!”
這時候,老四光著腳爬到老三的床上呆個3分鐘,讓老三做一宿掉進(jìn)糞坑里的惡夢。
老四穿上我的鞋正準(zhǔn)備出門,差點與面無表情的老小撞上。老小進(jìn)了屋直奔我床前,怪異的行為讓我大氣不敢出。
突然,他向我撲了過來,好在老大和老三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兒,立刻過來架住他。手不能動了,老小的兩條腿開始亂蹬。老四返回來架住他的腿,這樣,老小就成太字狀懸在了半空。一看哪兒都不能動了,他開始喊上了:“ 馮紹濤,你王八蛋!”
“ 小兒,到底怎么回事?連殘疾人你都要打?”老大問道。
“ 你問問他,他那天晚上沒回宿舍,都和陳菲干什么了!”
晚上,一男一女都做什么了,這問題還用回答嗎?
“ 咚!”一聲,一個裝著洗完衣服的盆掉在了地上。
張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了,現(xiàn)在愣在了門口。
老大他們一時還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做什么好。
老小看準(zhǔn)機會,用上了他惟一可以活動又能夠作為進(jìn)攻武器的部位———嘴!他將脖子伸到我旁邊,此時,我正注視著張雪,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