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殺了你!”說完這句,丫也真下嘴了,照著我肩膀就是一口。
“ ??!”我慘叫一聲。
老大他們回過神來,趕快拉開他。一陣混戰(zhàn)之后,我再朝門口望去,除了散落一地的衣服之外,什么也沒有。
“ 你回來!”我突然發(fā)狂,完全不記得我腿有傷這回事了。跳下床就要追張雪,剛邁出一條腿,就摔在了地上。掙扎著站起來,我放棄了追她回來的念頭,追上又能怎么樣呢?
我轉(zhuǎn)而沖向老小:“ 今天我不打扁了你,我對不起黨中央!”別說,還真有點鐵拐李的感覺!
這回輪到老大他們來架我這個殘疾人了……
熟練的業(yè)務(wù)———相互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對方及其雙親,不熟悉的結(jié)束方式———平時斯斯文文的老大給我和老小一人一大耳帖子。
“ 他對不起我……”老小嘶吼著,眼里噙著淚水,就等著某一時刻的突然決堤。
“ 陳菲不是說不喜歡你嗎?你非得往前哄,她想和誰睡覺是她的事,你管得著嗎?”老大急了,說得很粗俗卻一針見血。
“ 還有你,有個張雪你丫還四處招惹,這么大個人了,做事從來不考慮后果!”
同樣,罵我罵得一步到位。我只得簡單扼要的將那天發(fā)生的事給他們講了一遍。最后問了老小兒一句:“ 陳菲為什么告訴你了?”
見我如此坦白,老小也撂了實底。中午他去找陳菲的時候,看見她叨著一支煙,臉好像也幾天沒洗了。
老小跑過去,跳起來從陳菲嘴里奪過煙,擺出特爺們兒的架式問她:“ 你不知道抽煙不好呀?”
陳菲沒理他,又掏出一支煙,老小又搶了過去。
正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候,祁宇從后面捂著腦袋跑了過來,跟老小點了點頭,就轉(zhuǎn)過去問陳菲:“ 我又沒說不給你,犯不著搶了我的煙,還給我腦袋一下吧?”
“ 她怎么了?”老小問祁宇。
“ 我哪兒知道,突然就墮落,課不上了,頭發(fā)不梳了,臉也不洗了?!?/p>
陳菲冷笑著回答祁宇:“ 哼!誰讓你一根一根地掏的,真費勁兒!”
“ 廢話,這是反包裝的中華,我偷我爸的,能一下都給你嗎?你到底怎么回事?”
說話間,張雪拎著一個保溫瓶沖她們走了過來。
“ 此路我開,此樓我蓋———嘛去呀?”祁宇跟個土匪似的擋在張雪面前。
“ 看看濤子去,這笨蛋把籃框揪下來,還把屁股給摔了?!睆堁┐鸬溃缓蠛完惙?、老小打招呼。陳菲露出幾天沒刷過的牙勉強地笑了笑,就轉(zhuǎn)過頭問老小:“ 他受傷了,你怎么不告訴我?”
“ 這是什么?”祁宇指著保溫瓶問張雪。
“ 給他燉的肉……”
“ 我能吃嗎?”
“ 不能!”
補宇突然作勢要向操場跑,張雪問:“ 哪兒去呀?”
“ 我也把籃框揪下來,然后也摔一個!”
“ 沒空和你逗咳嗽!走了?。 闭f完,張雪就快步離開了。
祁宇撇撇嘴,也想走的時候,聽見陳菲交待老小把她的ZIP-PO帶給我的時候,祁宇愣住了。
他一把拉過陳菲:“ 馮紹濤和你怎么回事?”
原來,祁宇管陳菲要過那支ZIPPO,陳菲不給,說那支ZIP-PO是給她男人的。祁宇說她不害臊,她說她樂意。
“ 那天晚上你和他那什么了?”祁宇問。
“ 那又怎么了?”陳菲不耐煩了。
“ 不怎么,張雪怎么辦?”
“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小知道那天我沒回宿舍,再傻的人都知道那什么是什么了。老小不傻,相反,他還經(jīng)常為他的身高辨解,說是聰明。為什么?他說太高的人,心臟到大腦的距離太遠,供血不快,別人用兩秒,而他用一秒就夠了。
這樣,老小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之后,就回到宿舍咬了我。
聽他說完,忽然想起哲學老師說過:許多事都不能用簡單的二極模式思考,就是說不要以簡單的對與錯來作為其衡量的標準,任何事的發(fā)生都有矛盾,矛盾的兩端是對立,但很難說誰對誰錯。剛開始我還覺得他扯淡,現(xiàn)在依然覺得是扯淡,扯到我心里去了。
老小不再鬧了,說著說著,居然上下眼皮直打架,就這樣,真實又不可思議地倒頭睡去,我卻有種不祥的預感,下面祁宇該來了吧。
提心吊膽的過了兩天,老小除了對我視而不見之外,沒再有什么過激的舉動,我也放棄了去打狂犬疫苗的打算。祁宇也沒來,一切都很平靜,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旁觀者似的。也好,這樣我有時間準備期未考試。以前有張雪的時候,我總是千方百計的在她眼皮底下偷懶,現(xiàn)在我卻主動拿起了已經(jīng)布了一層灰的課本,還借來了老大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