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年暑假都得出點讓我摸不著頭腦又哭笑不得的事,我一直認為這是巧合,而這個暑假已經過去大半了,應該不會有什么了吧。直到祁宇來找我之前,我一直這么認為。
手機響了,是祁宇來的電話。怎么辦呢?我打算拋個硬幣來決定。如果是國徽的話,我就扛著不接,如果是1元的話,我就關機。
一手拿著還是響個不停的手機,一手拋起硬幣,正要去接時,卻有一只手攔在我面前,搶先一步接走了我的一塊錢。
“ 接我電話用這么費勁兒嗎?”他還是那一臉的壞笑,只不過,這次我感覺笑得出奇的壞。
就在我旁邊了還打電話,這個人也太無聊了,你無聊我比你還更甚。于是,趁著他還沒掛機的時候,搶先按下接聽鍵,玩兒就一起玩兒唄。我對著話筒喊:
“ 你撐的,這么近還打電話?”
他也大模大樣的在我身邊和我打起電話來。
“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在不在,如果你手機響了,我就推門進來,如果沒響,我就接著出去逮你去!”
“ 有事?”
“ 大事……”
“ 和我有關?”
“ 也和我妹(陳菲)有關!”
我不再和他鬧了,掛上電話,站了起來。
“ 走吧!”他過來攬住我的肩膀。
“ 不用,我跟你走不完了嗎?”我扒開他的手。
跟著他出了學校,到了一條胡同。
他停住,轉過頭,看著我。
“ 你會打我嗎?”我問。
“ 你會還手嗎?”他問。
然后我倆同時看著對方,頓了3秒鐘,幾乎是同時回答道:“ 會!”
“ 先說好,不許打臉!”祁宇作了補充。
“ 那可保不齊?!蔽艺f。
“ 那就不打了唄,我們兩個打完一架,下場都是一樣,鼻青臉腫的。如果不打,我們最終的情況也是一樣的,完好無缺。從這個角度去看,既然雙方都極力在追逐最終的平衡,還不如不打,也是一種結果,一種平衡,是吧?!?/p>
“ 你出什么事了吧?”我實在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說不定他是被哪個高僧點化了,跟我說完這段話,就出家去了。
“ 這是陳菲的意思,表面上看著挺中立的,實際她還挺護著你的。我開始真想K你來的?!贝_實是這樣,像祁宇這種拿打架當飯吃的主兒,我肯定不是他的個兒。
“ 現(xiàn)在呢?”我問。
“ 不打了,再說,本來就是你和陳菲的事,與我關系不大。再者,我知道,你也挺難受的。我來找你,就是想和你聊聊?!?/p>
“ 干聊呀?”
“ 呵呵,我請客!”
酒桌上,我們開始是天南地北的胡侃一通,然后彼此聊一聊各自的過去,甚至還討論了2000年那屆NBA的扣籃大賽里,到底是卡特的胯下運球扣籃漂亮還是費朗西斯的戰(zhàn)斧式帶勁兒。再往后,他告訴我:“ 其實只要你不讓陳菲說出你們倆的事,她這輩子也不會告訴別人,但你沒這么做,說明你丫還不孫子。可你又不想把這事兒告訴張雪,說明你不是君子。再往深里說,你知道自己做了對不起張雪的事,就想把所有的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自己懲罰自己。也對,那么著分手總比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強多了。不過,最后你還是演砸了?!?/p>
“ 那我到底是個什么子呀?”
“ 漢子……就是有點笨?!?/p>
喝到了8點多,倆人都醉得一塌糊涂。意識模糊之前,我倆有了個約定:現(xiàn)在咱們就是哥倆了,以后咱們的孩子一定要讓他們結婚。
我耗盡僅存的意識問道:“ 要是咱哥倆的孩子都是男的怎么辦?”
祁宇特興奮地說:你丫怎么這么笨呀,讓他們搞同性戀不就完了嗎?
我說:“ 也對,還是你想的周到。”
就在我們準備相互道別,并祝愿對方能夠順利回到學校的時候,祁宇好像看到了什么,指著馬路旁邊一輛黑色奧迪A6問我:“ 濤子,幫我看看那輛車的車牌號是多少?”
“ 京EXXXXX!”
“ 沒錯?”
“ 應該沒錯?!?/p>
“ 還真是他的車,走!”他拉著我走到那輛走旁邊?!?來吧!”
“ 誰的車呀,干嗎去呀?”我問。
“ 撒尿!”
“ ???”
沒問完呢,他就真的解開了褲子,掏出他那東西對著汽車放起了水。
“ 祁宇,舒服嗎?”從后面?zhèn)鱽硪粋€中年男人的聲音。
“ 舒服!”祁宇答到,突然發(fā)覺這聲音不是我的,如同關上了閥門的水管子一樣,祁宇的小便嘎然而止。他轉過頭笑道:“ 舅……”
我吐著酒氣問他:“ 這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