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說明,她可是我們這里最好的戰(zhàn)士。第二是她自己要來的,我攔不住她,我只是給了她適當(dāng)?shù)慕逃腿松闹笇?dǎo),并不能強(qiáng)加任何的意愿給她。她自己一定要出來為自己在艾蘭登的戰(zhàn)爭孤兒院掙錢,她可是那里的院長。你知道我們不像你們狼群一樣有高額的收入,我們一年內(nèi)大部分工作都是為教會做事,是無利潤可言的。”神父一臉驕傲地說,“艾薇爾是我最能干的孩子,也是最善良的孩子!”
“當(dāng)院長啊,那她倒是挺厲害的!不過現(xiàn)在艾蘭登不是已經(jīng)和平了嗎?聽說都快繳槍了?!蔽矣悬c關(guān)心地問。
“是啊,不過幾十年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撫平的。”神父道。
“你都不收錢,那你怎么維持基地的運作呢?”我們狼群每次發(fā)錢前已經(jīng)把運作基金扣掉了,這我們都知道。
“主要是靠善良的兄弟姐妹們的捐助!教會也會給一點兒基本補(bǔ)償?!鄙窀缚瓷先ゲ]有任何怨言,“同是天主的孩子,我們沒有必要分得這么清楚。”
我對神父豎起大拇指,厲害,厲害!這種人的品性真是沒得說,佩服!和神父在一起說話有一種很放松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書中說的如沐春風(fēng)吧。除了對神父當(dāng)傭軍比較不能接受外,我越來越佩服神父,看著重傷痛得直叫的患者在他的微笑中慢慢地平復(fù)下來慢慢地睡去,我想也許這就是人格的魅力吧。
走在非洲的大草原上,到處是半人高無邊無盡的野草,后面是黑洞洞的森林,熱熱的風(fēng)從背后吹來,感覺自己就像天地間的一顆小草一樣不起眼。走了3個小時后,我感覺大地有細(xì)微的震顫,好像有大批的動物在跑動。無線電中傳來隊長的聲音:“停止前進(jìn)!”
我架好槍,慢慢縮小防線,看到黑漆漆的遠(yuǎn)方閃動著綠油油的燈光。
“那是什么?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了嗎?看上去有點兒像夜光瞄準(zhǔn)鏡的反光。”我小聲對狼人說道。
“什么?哈哈!”狼人笑道,“夜光瞄準(zhǔn)具?那也是狙擊手背對我們才有這種影像。呵呵,那是獅群!”
“什么?獅群?Lion?不會吧,大半夜他們起來干什么?”我嚇了一跳,那么多的綠點可不是一只兩只啊。
“它們餓了,起來吃飯。你見過獅子白天捕食嗎?獅子是夜食動物,它們晚上捕食,集體活動。這少說也有30多頭。后面暗一點兒的綠光是等著吃剩菜的野狗?!崩侨穗m然說著話,但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些綠點。
“也是電視上演的,白天它們都在睡覺。那現(xiàn)在怎么辦?等它們過來吃我們嗎?”我有點兒慌了,我可從沒見過這么多的獅子。
“沒關(guān)系,我們?nèi)硕?,鳴兩槍它們就不敢過來了!”正說著就聽見隊前呯呯兩聲槍響,那些綠光一下就驚散了,但過了一會兒又聚在一起慢慢跟在我們隊伍后面。
“它們會跟多久?一直跟著嗎?”我又問邊上的狼人,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不,獅子和狼不一樣,它們喜歡速戰(zhàn)速決,如果不能立刻搞定,它們就會撤退,像豹子一樣!現(xiàn)在小心點兒,只要它們一接近就鳴槍,不要打獅子,這是保護(hù)動物,打它們是犯法的?!崩侨艘贿呎f一邊開了兩槍。
“哼!人我都?xì)⒘耍瑒游锏钩闪苏滟F東西了!”我嘲笑道。
“世界上有50多億人,可沒多少獅子了。在大草原上,你要是能空手搏殺一頭獅子,你會成為部落崇拜的英雄??墒悄阋菬o故獵殺,獅子可是他們的神,你不會想嘗原始部落的吹箭吧?”狼人非常喜歡和動物生活在一起,因此我們才叫他狼人。
“空手?有可能嗎?”我搖搖頭不敢相信。
“應(yīng)該可以的,你不就殺了只豹子嗎?”狼人斜了我一眼說道。
“我用軍刀了,而且還負(fù)傷了?!蔽抑钢稚系膫壅f,“空手斗獅子?我可沒那么傻!”
“當(dāng)你走投無路的時候,說不定比獅子更兇猛的野獸你都敢上!因為人才是最兇狠的動物!”狼人亮了亮胳膊上的三道抓痕,“這就是獅子抓的!”
“不會吧?你……為什么?”我不敢相信真有人空手去斗獅子!
“為了活下去!”狼人看著遠(yuǎn)方,臉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像悲哀,像憎恨,像回味,像感激。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閉上了嘴不再打擾他。
陣陣低沉的吼叫隨著大地的震顫傳入耳中,獅子幾百公斤的體重?fù)舸蛟谒绍浀耐恋厣蠐P起的灰塵,讓黑色的夜空看起來有點兒發(fā)灰。風(fēng)吹來,夾帶著食肉類猛獸特有的腐臭味,掃視周圍綠色的光暈,有一種恍如關(guān)在一個巨大的獸籠中隨時有被撕碎的感覺。
雄獅發(fā)出的強(qiáng)烈的攻擊性氣味,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讓我猶如一只決斗中的兇獸,隨時準(zhǔn)備用我的利爪和銳齒撕裂任何膽敢挑釁的生物。洶涌的斗志如潮水般在胸中澎湃激蕩,無法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