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4日 墨脫

門巴，是藏人對門巴族的稱呼，意思是“居住在門隅的人”。

據(jù)說蓮花生大師在西藏弘法期間曾騎著天馬游歷白瑪崗，發(fā)現(xiàn)這里四周環(huán)山、溝壑縱橫，猶如盛開的蓮花，遂依地形將此地命名為“白瑪崗”。蓮花生大師說，世上有隱秘勝境16處，最大之處為白瑪崗，故有“白隅白瑪崗”(意為“隱秘蓮花圣地”)是一個“不種青稞有糌粑，不養(yǎng)牦牛有酥油，不修房屋有房住”的人間天堂。關(guān)于白瑪崗的美妙傳說傳遍了西藏各地，也傳到了遙遠的西部門隅。最早離開門隅前往墨脫的有6戶人家，他們攜家?guī)Э?，翻越一座座高山，涉過一道道激流，歷盡千辛萬苦，最后翻過德陽山口，沿雅魯藏布江溯流而上，終于到了白瑪崗的東波地方，就是現(xiàn)在的墨脫縣政府所在地墨脫村附近。

白瑪崗當(dāng)時是珞巴族聚居的地方。經(jīng)過交涉，珞巴頭人同意門巴人住在東波一帶，這6戶門巴人便定居下來，在白瑪崗建立了第一個門巴族村寨——“門仲”，意思是“門巴人的村莊”。隨著門巴人的不斷遷入，侵占更多的土地、森林、狩獵資源，加上兩個民族之間宗教、文化上的差異，門巴與珞巴兩個民族之間的矛盾開始逐漸升級。而挑起門、珞兩族大規(guī)模械斗的是西藏東南一隅的波密政權(quán)，當(dāng)時的波密王從中挑撥，暗里從武器和給養(yǎng)上支持門巴人，明里又從道義上支持珞巴族，意欲挑起兩個民族的內(nèi)耗，企圖一舉吞并墨脫。并假借門巴人之手刺殺了珞巴的頭人，兩個民族的矛盾在兩面三刀的波密王的不懈努力之下，演變成世代仇殺。兩蠻荒民族哪里懂得政治?。空问沁@個世界上最陰險無恥狡詐的一門學(xué)問，絕對高智商的干活。

話說，那是一場紛亂的戰(zhàn)爭，血雨腥風(fēng)的年代，砍刀弓箭齊上，蟲毒草木毒滿天飛，雅魯藏布江順流飄下的都是黑色的尸體（注：毒死的）。據(jù)說兩個族里的青壯年幾乎都戰(zhàn)死于爭斗之中，連幼童都開始加入仇殺。繼此下去，兩個民族不免要滅亡。于是珞巴族巫師斬雞頭，取雞肝，看紋理，尋找戰(zhàn)爭啟示錄（注：珞巴族占卜有點類似中國古代燒龜殼看裂紋的占卜流派，也許是同一種手法，只是這里龜殼不多見，所以改成了殺雞取肝）。據(jù)不靠譜史料記載，當(dāng)日那枚雞肝告訴巫師：人都要死絕了，還打個JB。你們都這樣鬧哄哄打仗去了，豬沒人喂，稻子沒人收，雞爪谷都熟爛在地里，釀不成雞谷酒，連先人都不爽，神靈也不力挺你們。明年春荒季節(jié)，就是珞巴族滅亡之時。（大概正是因為此役，珞巴族成了中國56個民族中人數(shù)最少的一個民族，僅兩千多人。）

于是，珞巴族派人出使講和，重新劃分地盤。珞巴族退到113K左右的達木鄉(xiāng)，也就是現(xiàn)在的達木珞巴民族鄉(xiāng)那里。而門巴人占據(jù)了墨脫除達木鄉(xiāng)之外的土地。我的珞巴族朋友羅布說，至今珞巴族與門巴族仍世代不來往，亦不通婚。

和董老師結(jié)伴去門巴人的村莊玩。一路聽他講故事，他講的時候正兒八經(jīng)，但我現(xiàn)在隔了這么久，只能按我的語境胡亂來講了。

阿亮向董老師求證門巴人下毒是否果有其事，董老師確鑿告訴我們，實有此事。今年暑假就有學(xué)生吃了門巴人給的香蕉中了此毒，無藥可救。

阿亮張大嘴，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我知道他好奇此事，但此事不免是件不幸的事情。他一時難以正確表達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