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柯克的語氣無精打采。"盡管我很信任你,探長,但我的家人和這個案子不可能有任何關(guān)系--不可能。"
"不可能,柯克先生?這種說法太絕對了,倒提醒了我。我們得稍停留一下。"探長抬高了聲音,"皮戈特!"一名警探跑上前來。"去跟旅館的女招待要一張床單或是布什么的,把尸體蓋上,除了臉以外。"
警探一溜煙消失了。
柯克臉色發(fā)白。"你該不是要--"
"為什么不?"奎因探長帶著令人不設(shè)防的微笑說,"謀殺本身就是一種很艱巨的事,柯克先生,而調(diào)查,就更困難了。這是一樁由你支配的真實人生的案子。死亡,不像是收集郵票或鉆石……好,皮戈特,干得好,把全身都蓋上。托馬斯,去把柯克先生房里的人都請到這里來。"
他們慢慢地走了進(jìn)來,一言不發(fā),十分緊張。其中,看來最不耐煩的要算柯克博士了,這位暴躁的老先生現(xiàn)在一身盛裝,白襯衫的前襟閃閃發(fā)亮,坐在輪椅上由順從的戴弗西小姐推過來。他瘦得令人驚訝,就像一個裝滿怒氣的烏龜殼。
"這場莫名其妙的談話是關(guān)于謀殺吧?"他咆哮道,一邊揮著長長的皮包骨的手臂。"這太不體面了,唐納德!你怎么能讓他們把我們拖到這兒來呢?"
"你先別吼,爸爸。"柯克疲倦地說,"這些先生們都是警察。"
柯克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警察!只要長著眼睛和耳朵的人都能認(rèn)出他們。尤其是耳朵。但凡聽到一個人不停地糟蹋最簡單的過去分詞,就可以判斷出他是個警察。"他轉(zhuǎn)向老探長,用一雙冷峻的雙眼盯著他。"這里是你負(fù)責(zé)的?"
"沒錯,是我。"探長迅速回答,心里說:"我會好好地糟蹋你的過去分詞!"而他嘴上說的是:"如果你能停止這樣大吵大鬧,我會很感謝你的,先生。"
"大吵大鬧?大吵大鬧?多令人反感的形容詞??!誰在大吵大鬧,我可以請問一下嗎?"柯克博士吼道,"你到底要我們怎么樣?拜托,快點說。"
"爸爸。"瑪塞拉·柯克皺著眉說。她被經(jīng)歷過的場景所震撼,鵝蛋圓臉上一片慘白。
"安靜點兒,瑪塞拉。說吧,先生。"
埃勒里、柯克和皮戈特肩并著肩在通往辦公室的那扇門前站成一排擋住死者。采指紋的人和攝影師已經(jīng)離開了,現(xiàn)場只有韋利警官、皮戈特和總局的一名警察。之前擠在這房間里的一大群警探,在警官的調(diào)遣下已分頭展開調(diào)查任務(wù)。走廊外,有兩名警察負(fù)責(zé)看守,還有一群人--奈、布魯梅爾、沙恩太太和一些其他工作人員,當(dāng)然,也圍著一群吵鬧的報社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