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突然一束手電光照在何小兵臉上。
"什么都不干。"何小兵扭臉躲開光束。
"麻袋里裝的什么?"光束又落在麻袋上,一個老頭兒從傳達室的門里出來。
"核桃。"
"打開看看。"
何小兵敞開袋口,老頭兒舉著手電照了照。
"你是哪兒的,這么晚了還進學(xué)校,有事兒嗎?"光束又落在何小兵臉上。
"您別老照我。"何小兵瞇縫著眼睛,"我就想看看錄取榜。"
"你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吧?"老頭兒上下打量何小兵。
"我給別人看。"
"給誰?"
"給一個人。"
"我知道是給人看,他自己怎么不看,讓你看?"
"您讓我看一眼,看完我就走。"
老頭兒見何小兵并沒有歹意:"你要看的那人名字叫什么?"
"您借我手電用用,我自己找吧!"
"不行,我給你找,我得確信你真是來看榜的,而不是來干別的的,你告訴我他叫什么?"
"夏雨果。"何小兵不得不說了。
"女生吧?"
"您就找吧,別管男女了!"
很快,老頭兒找到了夏雨果的名字,錄取院校是一所外地的二流大學(xué),何小兵覺得夏雨果的分數(shù)至少應(yīng)該能比這所學(xué)校高出一百分。
"行了,看見了吧,踏實了吧,走吧!"老頭兒關(guān)了手電。
"這學(xué)校不止一個叫夏雨果的吧?"何小兵掏出煙,"要不然您再看看還有沒有叫這名字的?"
"我剛把煙戒了。"老頭兒聞了聞煙盒,抬起頭說,"已經(jīng)看了一個遍了,你自己再看一遍,看完趕緊出去,廣播都沒了,我也該鎖門睡覺了。"隨手關(guān)了傳達室窗臺上的收音機。
又從頭到尾逐行看了一遍,何小兵確信這個學(xué)校的高三年級只有一個夏雨果了。
離開學(xué)校,何小兵不知道該不該自作多情地把夏雨果沒考好和他聯(lián)系在一起,他總覺得愧對夏雨果。此時,何小兵決定去夏雨果家看看,他清楚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點了,哪怕就在樓下看看她的窗口,如果她的窗口開著燈那就更好,他能感受到她在里面,心多少能安穩(wěn)些。
何小兵打了一個車到夏雨果家樓下,他想早點兒看到。
如預(yù)料中的一樣,夏雨果的窗口一片漆黑,拉著簾。何小兵猜測著,夏雨果這會兒正在里面睡著覺,還是床上是空的,夏雨果不在家。何小兵想起,以前夏雨果多次說過,高考完了,要和他去趟西藏,不知道這回她是否獨行了。何小兵知道夏雨果對那里的藍天白云湖泊的渴望,那次當夏雨果把攢了好幾年準備去西藏的壓歲錢給何小兵買吉他的時候,何小兵沒有要,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掙出這些錢,怕耽誤夏雨果去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