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臉向遠處的那張桌子望過去,米歇爾和伯吉(即伯杰斯)在那兒談得正投機。伯吉的胡子上粘滿了面包屑,太好了,我真希望愚弄他本人一回。
“我以前不認為資本主義制度有道德要素,”卡羅爾說,她咧嘴一笑,好讓我們知道她對資本主義制度或其高級教士——經(jīng)濟學家根本不尊重。
韋恩插話表示贊成,“不是只有馬克思主義者才對此感到不解。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在亞洲的緊急融資又一次說明資本主義體系被人操縱控制了?!彼蛩闹芸戳丝矗源_信他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按蠊鞠M龅铰闊r政府能救他們一把,可等到萬事太平,你要讓他們放棄一些利益,聽他們怎么大喊大叫吧!我們把各種風險社會化了,而他們卻把利益全都變成自己的了!”
斯密呷著酒,然后耐心地說:“我總是說人們?yōu)榱藗€人利益會極力濫用市場體系的,畢竟,我花了大半生的精力來說明各國政府將各種不合理的壟斷和特權給予少數(shù)受惠者帶來的后果,我這樣做的另一個理由是,”他挨個看了看我們每個人,“經(jīng)濟自由沒有道德是不能很好地存在下去的,特別是在其鼎盛時期?!?/p>
韋恩點點頭,“極權主義者都贊同需要嚴謹?shù)牡赖滤枷搿!?/p>
斯密久久地看著韋恩,“顯然,你誤解了我的意思?!彼f,“社會需要一個國際化的道德基礎?!?/p>
“得了吧!”卡羅爾刺耳地說,“柏林墻倒了,你又來為自由市場的存亡操心了?”卡羅爾懷疑地看了看周圍,“除了‘紅色之旅’,‘光輝之路’和一些其他瘋狂的恐怖分子,還有那些……那些……比如‘人民高于利益’組織?!?/p>
我看了看她,皺緊了眉頭。
“你們沒讀過這些文章嗎?”卡羅爾從她的公文包中抽出一張報紙,鋪在桌面上。大字標題寫的是“被挫敗的暗殺:俄羅斯駐聯(lián)合國特使被炸”,副標題是“POP組織聲稱對此次爆炸負責”。
“POP?”
韋恩揚了揚眉毛,“去年你去哪兒了,里奇?”
我無精打采地笑了笑,“一直在努力甩掉‘論文’這個大包袱呢?!?/p>
韋恩滿臉紅光?!拔梗瑒e人都聽說過‘人民高于利益’這個組織——POP黨,3年前在德國出現(xiàn),正引起人們的關注。它用綠色和平組織反對捕鯨的辦法抗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新自由主義者。”韋恩怒目注視著卡羅爾,“他們比起其他那些為正義而戰(zhàn)的人來說,并不算太過分——畢竟,大多數(shù)美國的殖民者們直到革命勝利也并不支持我們的大革命。這里同樣如此?!?/p>
卡羅爾接著說道:“不管怎么說,6個月前POP從消極抵抗到實施破壞行動,不斷升級,現(xiàn)在他們加大了賭注,開始搞謀殺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