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國是立起來了,但前景卻不容樂觀。在其宣告成立的第二天,來自周遭阿拉伯國家的圍攻就蜂擁而至,猶太人的生存環(huán)境受到了嚴重威脅,這個重生的猶太國家也面臨建國后的首次考驗。以色列在巴勒斯坦戰(zhàn)爭中艱難獲勝,為了保全自己的生存空間,讓自己在中東好好立足,當務之急就是選擇好自己的保護傘。
想來,以色列政府中親美勢力龐大,美國也很在意自己在以色列舉足輕重的地位,兩國要建立親如弟兄的關系倒不是什么難事。不過以色列思前想后還是覺得不要太過緊跟著美國為好,國際政治中的決定因素是永恒的利益,一顆紅心多種準備也不是什么壞事。在當時的國際格局中,蘇聯的勢力也是非同一般,以色列權衡利弊之后,覺得萬萬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畢竟多一個大國支持自己,自己就多一份保障。因此,以色列試圖左右逢源,奉行“均衡外交”的政策,游走在美蘇兩國之間。
可是隨著冷戰(zhàn)格局逐步形成,美蘇競爭日益白熱化,左右逢源的策略越來越不太好用了。于是,以色列的天平漸漸傾向了西方國家特別是美國。尤其在20世紀50年代后,美國更是成為以色列制定外交政策和實施過程中最大的影響因素。
其實,在冷戰(zhàn)格局還沒有完全形成之前,以色列的“均衡外交”政策還是適應時勢的。以當時的中東地區(qū)來說,英法兩國的傳統(tǒng)勢力已經是每況愈下,削弱嚴重。尤其是在二戰(zhàn)之后,他們都紛紛整合自己的資源,縮小自己在中東的戰(zhàn)略地區(qū)。當然了,盡管是有收縮,但英法兩國仍舊對阿拉伯國家影響巨大。面對這樣的環(huán)境,美、蘇想要逐鹿中東,也還是要環(huán)顧左右而言他。最主要的,在美蘇冷戰(zhàn)伊始,話他們對抗的主戰(zhàn)場還不是中東,這樣一來,以色列的“均衡外交”還是適合大環(huán)境的。
在開始的時候蘇聯和東歐各國政府對巴勒斯坦分治是支持的,在以色列建國后也給過一系列的幫助,這些都讓以色列感激涕零,于情于理它是不能放棄這些大有實力的支持者的。
以色列奉行“均衡外交”政策也是考慮到了發(fā)展問題。以色列國是建立了,接下來就該考慮如何能讓自己快速運轉和發(fā)展起來。在當時,以色列的建國者當中很多都是來自東歐和西歐的移民,他們覺得如果能有大量優(yōu)秀的人才流入本國,那對于提高國力無疑是件好事。因為他們本身對蘇聯和東歐就頗具感情,所以對他們而言能與這些國家搞好關系,就能順利讓這些國家的猶太人移民以色列,造福以色列。
另外,以色列之所以會那樣做與大國對自己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也有關。在各國政府眼里,自己即是個香餑餑又是個燙手山芋,各國都想吃一口可又怕被燙著。實際上,在以色列建國初期,大國到底該拿這個國家怎么辦,親疏遠近如何拿捏分寸它們也是心里沒數。像英國,在它撤離巴勒斯坦的那刻起就與以色列陷入僵局。而蘇聯呢,它心里清楚以色列有親西方的情結,所以在支持其之余也是顧慮重重。說到美國,它與以色列也不是鐵板一塊。以色列對巴勒斯坦人的某些做法曾經引起美國的不滿,盡管它表面上是以色列的強大后盾,但它也從未放松過與阿拉伯世界搞好關系。
大國的態(tài)度讓以色列不安,它唯有處處討好,“均衡外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以色列在中立的位置上并沒有逗留多久,世界格局的變化讓它不得不做一次艱難的抉擇。20世紀50年代,美蘇競爭已經進入白熱化,以色列再也無法自如游走于兩國間。咄咄逼人的國際形勢,第一次讓以色列感到了選擇的不易。該如何割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