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是的，終于睡醒了。”

“你有沒有看出來黃經理有時怪怪的，特別是他今天和公司譚總交往的行為和神態(tài)，” 宋智軍若有其事地說，“記得老霍曾說他有點特殊愛好?！?/p>

“難道是同性戀？”

“這可是你說的?！?

我想起來了，似乎是這么回事。他和譚總經常關起門工作，更奇怪的是有兩次我明明看見黃經理進了譚總的辦公室，但當我敲門的時候里面卻悄無聲息。

發(fā)工資的那天早上，我們滿懷希望。剛到公司，黃經理找我單獨談話：“文海，有件重要的事情找你談。是這樣的，那個王總由于搞內線交易上周被抓了，譚總和我還是想提拔你，你工作能力很強。譚總在辦公室里等你，你去和他談談?！?/p>

我來到譚總的辦公室，他在座位上翹著二郎腿，正看著一本健美雜志。

“譚總！你好！”

他還是那樣坐著：“請坐，你對健美有沒有興趣？”

“挺喜歡看的，但是從來沒有實踐過?！?/p>

“喜歡看什么？說說看！”

“這不好說……有特色，有形有力有色，而且男女有別，也沒有差別?！?/p>

譚總哈哈大笑：“好，面試通過了，你從現在開始就是經理。你出去和黃經理聊聊?！?/p>

黃經理正在門口等我，他把我拉進他的辦公室：“小賈，不對，應該是賈經理，祝賀！祝賀！不過現在有個嚴肅的話題……”

“沒有關系，你說吧！”

“馬上要發(fā)工資了，公司人多，這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但是王總的事件影響了公司財務，現在現金流有問題。我和譚總商量了，準備延遲發(fā)工資，但是這個決策容易動搖軍心。你主動帶個頭，自動降薪并提出延期發(fā)工資。你是基層員工，剛來不久，因此有代表性和說服力。如果這件事情你做好了，資金到位之后公司正式任命你為經理。”

像是一場交易，都很現實。

黃經理無奈地說：“你要相信我，困難是暫時的。這樣做，對你對公司都有利，千萬不要以為這是一場交易。我們已經有過很多合作，你要相信我?！?/p>

下午，我開始穩(wěn)定我的團隊。趙志高還是不放心：“賈文海，我支持你，借機表現風格，撈點政治資本，不過黃經理和譚總都怪怪的，不會按常規(guī)出牌，我擔心你又被耍了。” 宋智軍說：“趙志高，就你是個技術呆子，小心小眼的，不舍哪能得！”

于是我們逐漸把公司可能延期發(fā)工資的消息傳播了出去。在快下班的時間，研發(fā)經理不相信，甚至明確反對。

趙志高的到來讓A產品的研發(fā)得到了極大的加強，很多任務進展很快，我們仨都在玩命。宋智軍盡管調到了市場，但是大部分時間仍參與我們的研發(fā)工作。他一直保持著和魯芳聯(lián)絡，熱線不斷，信件不斷，情緒不斷。

第二天，黃經理擬定了一則公告，不到一個小時，公司秘書發(fā)了出來：“……由于客戶回款和公司戰(zhàn)略調整的原因，目前，公司現金流出現了暫時的困難，所以本月的工資發(fā)放會延期，同時只能發(fā)放一部分，另外的一部分將在后面逐漸發(fā)放……希望大家能夠和公司共度困難，獻計獻策，公司前景仍充滿希望?！?/p>

黃經理擬定的這段話很有水瓶，讓想離開的員工不得不留下或者推遲辭職的時間，不過公司小，公司的政策容易落實，況且此時證券業(yè)勢頭很猛，也像沙塵暴，摧殘了一些生機，也催生了一些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