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趕緊去訂機(jī)票?”
“著什么急,我巴不得訂不上,到時候就有話說了?!?/p>
“你這個傻丫頭啊……”
“那你什么時候走啊?”
“后天。”
“那咱們趕緊見一面吧!”
“干什么?”
“抓緊時間調(diào)戲你呀!這還用問?笨!”
“想什么呢?為了空出時間多玩幾天,我把這兩天的事排得特別緊,連睡覺都變成陪客戶的娛樂項目了?!?/p>
“男客戶還是女客戶?”
“要是女客戶,我就屬于被消費的了?!?/p>
……
我在福州只待了三天,見識了貨真價實的棕櫚樹,還帶回一大堆良莠不齊的鐵觀音———你讓一個喝可樂長大的孩子懂得怎樣鑒別茶葉,這不是逼娼為良嗎?那里的地方煙叫“七匹狼”,不知為什么,我想起了N年前王杰主演的同名影片。說實話,煙挺綿,片兒挺爛,大概是因為我太心不在焉。這期間,我發(fā)了至少五百條短信給蘇涵,記者采訪時還說了一大堆“文學(xué)就是生命” 的胡話。一個有理智的人怎么會這么喪盡天良?我一定是太思念蘇涵了。
有異性,沒人性。如果用這話來形容我,已經(jīng)可以算是褒義詞了。我是只要有了異性,就算你說我禽獸不如我都不在乎!老娘我好歹也算是黃土埋了三分之一的人了,就算從現(xiàn)在開始生命倒計時,我也不會像迎接奧運會那么緊張。由此可見,也許我的生活態(tài)度太曖昧了,也許我違反了一般人的道德觀,也許我不夠敬業(yè)不夠?qū)W?,也許……哎呀,隨便你們怎么想啦,有什么帽子就扣過來吧!但我———還是那么愛他……嗯,我挺長情的,跟孟姜女有一拼!哎呀,我真是越來越熱愛自己了!我太可愛了!
蘇涵走后,也就是我從福建回來的第五天,李國慶約我吃飯。
我本來不想去,可想到我對阿達(dá)說過的謊話,我覺得應(yīng)付李國慶一下還是有必要的。畢竟有個名為《去年在我們的房間》的電影當(dāng)幌子,我和蘇涵鬼混在一起還顯得理直氣壯些,否則豈不顯得師出無名?
我們約在李國慶開的地鍋城吃飯。當(dāng)初開業(yè)時,我還很媚俗地送了一個傳說中會招財?shù)慕痼附o他。阿達(dá)看了之后對我說,就為了證明你是天鵝,你也不能送個癩蛤蟆給人家吧?于是,那個涂了一層金粉的丑家伙至今還擺在柜臺上,讓我看了不寒而栗。
地鍋城里特別吵,據(jù)說,單間都被霸占了。李國慶頗為體貼地選擇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而我則在心中感激———這么吵,我就不用和他說話了吧!
“吃帶魚!我們這兒的廚子做這個倍兒地道!” 李國慶招呼我吃菜,“蘇涵去西藏了?!?/p>
我沒吱聲。
“帶魚還不錯吧?好吃就多吃點?!?李國慶繼續(xù)給我夾菜, “你和蘇涵早就認(rèn)識吧?”
我沒敢抬頭,非常努力認(rèn)真地吃著碟子里巨無霸一樣堆起來的菜肴。
“你猜他這次和誰一塊兒去的?”
李國慶故意挑逗我的好奇心,我決定給他滿足自己的機(jī)會。
“誰?” 我問。
李國慶沖我莞爾一笑,我從他的笑容上判斷,這家伙什么都知道,索性就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李國慶,蘇涵是和誰一起去的,你就直說吧!放心,我挺得住,實在挺不住了,不是還有你那堅硬結(jié)實的臂彎可以讓我靠嘛!”
“寶貝兒,我不怕你哭,也不怕你把眼淚鼻涕全抹在我的‘巴寶莉’ 上,我是……你一定要挺住了!” 李國慶頓了頓,故意讓這個停頓顯得分外煎熬,然后才對我說,“他愛人———趙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