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柏彥的表情微微有了些變化,但馬上穩(wěn)定好情緒,站了起來。
“陳柏彥,我真的猜不透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有時候感覺你油嘴滑舌的,有時候你又變得沉默寡言了……”
“是嗎?其實我也猜不透你呀,你說,為什么母老虎會突然間變成溫柔的綿羊?”柏彥笑了笑。
“喂,陳柏彥,你好過分啊!”
兩個人并肩走出公園。
充滿好奇心的陶妮,看著柏彥沒頭沒腦地問:“你老實說,你真是因為我才去酒吧打工的嗎?”
柏彥沒有回答,又無聲地笑了一下。
“不是嗎?……不是那樣的話,你為什么要來???”
“我……我是來體驗生活的?!?/p>
這是個陶妮怎么想也想不到的答案,太出乎意料了。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陶妮還是不敢相信,說,“總之,我比較喜歡上進的男孩子,你應該有更高的追求?!?/p>
“這跟你有關系嗎?”
“是,的確跟我沒關系,但不管怎么樣,陳柏彥,今天的事……”
“不用謝我,就算那個人不是你,我也會幫的?!?/p>
“你說什么?”
“我先走一步了?!?/p>
“……”
陶妮氣得不得了,畢竟柏彥也是救了自己。所以她還是像管家婆一樣叮囑柏彥:“一定要按時換創(chuàng)可貼,一天三次,不要忘了啊!千萬不要忘哦!”說完,把剩下的創(chuàng)可貼“咻”的丟了過去,轉身往家門走去。手里接住創(chuàng)可貼的柏彥看著陶妮的背影,忍不住傻笑了一下。
這一晚,柏彥跟變了個人似的。他在燈泡下,一遍一遍地背著英文單詞,并破天荒把扔掉的課本統(tǒng)統(tǒng)找了回來。當他的朋友們來叫他出去喝酒時,他毅然回絕了,并叮囑他們,以后在他學習的時候,不要來屋里打擾他。
“你沒病吧!”小皮實在忍受不了他如此不可理喻的精神狀態(tài),他大聲對柏彥說,“要不要找個獸醫(yī)給你看看?”
“我是有??!”柏彥正色道,“我現(xiàn)在得了學習綜合征,我要考研,我要上進,我要有更高的追求!奮斗!”
“切――”小皮不屑地說,“你?就你?你能考研,母豬都上樹!”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柏彥瞪著眼恨得直咬牙,他被小皮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喘了半天氣憋出一句,“滾!以后我學習別來打攪。還有,如果有誰以后嘲笑我考不上研那就先讓我拿菜刀劈了他?!?/p>
“我說哥兒們,”小皮痛苦地說,“你是不是被那個女孩迷出精神病了?”
“哪個女孩?說明白點兒?!?/p>
“別裝了,就是你最近常常提起來的那個妖精,有點兒兇的女孩?!?/p>
柏彥看了小皮半響,問:“你認為我真的會看上她嗎?”
“難講!你的心思現(xiàn)在很難猜透?!?/p>
“你認為我陳柏彥沒見過女人是不是?”
“那不一樣,你以前認識的好像都沒讓你這么興奮過?!?/p>
“我對她興奮了?我們只不過是一般同事而已。你別給我胡說,小心我劈了你。”
“真的,兄弟,開始我覺得你只是想玩玩而已,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真的愛上那個女孩了。她讓你改變很多?!?/p>
柏彥被小皮的反駁說得沒詞了,這也給他一個提醒,他突然感覺自己的確是對陶妮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里面。在陶妮面前,他便失去了個性,變得平和。他漸漸學會了寬容,不再為別人撞到他而破口大罵,在公共汽車上也絲毫不因別人對他的擠搡而生氣。
次日下午,許多服務生一個個結伴往酒吧走去。其中柏彥和陶妮也在里面。陶妮看到柏彥眼角的創(chuàng)可貼,無法控制地笑了出來。
“??!陳柏彥,你的臉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在哪里摔倒了???傷得重不重???”杜薇大驚小怪往柏彥身旁靠近。
感到有些尷尬的柏彥沒有回答,扭臉走到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