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是這個。我打開右邊抽屜,里面放著鋼筆、鉛筆、回形針、一盒火柴和一個煙斗。我又打開中間的抽屜,往里面看看,笑著說:“耶!”
“嗯?”
盡管歸納概況一點不難,有些對電腦不熟悉的人卻總是用老辦法做筆記,以免忘記用戶名和密碼之類的東西。在抽屜里一張3×5英寸的索引卡上,貝茨老師寫著:
GLOBETHEATER1599
如果這不是密碼……
勺子說:“莎士比亞的環(huán)球劇院(GLOBE THEATER)最早就是1599年建的。1613年6月29日毀于大火,1614年重建,1642年關閉。1997年以現代建筑的面貌重新開放?!?
太棒了!貝茨老師名叫理查德(Richard),我輸入用戶名RBetz,再輸入密碼GLOBE THEATER1599,按下回車鍵,等待著。一個小沙漏旋轉片刻之后,顯示屏亮起來:
歡迎登陸,理查德!
勺子笑著豎起一只手掌,我和他擊掌。我點擊“學生檔案”鏈接,然后輸入:阿什莉·肯特。當她的照片——開學第一天我們倆都照過的學生證照片出現時,我仿佛感覺一只手伸進我胸膛,捏著我的心臟。
“天啊,”勺子說,“難怪你想找她。”
如果你正在創(chuàng)建視覺詞典,需要為“端莊”這個詞下定義,就可以把她的表情用在這張圖片上。她看上去當然漂亮,甚至可以稱得上美麗。但你真正能感覺到的,是她的恬靜和靦腆,還有一點令人不舒服的做作。這是她身上最不尋常的一點,給我的印象最深。
檔案很簡單。她父母的名字登記為:帕特里克·肯特和凱瑟琳·肯特。他們家的電話號碼和在卡門塔臺地的地址也登記在案。我從貝茨老師的筆筒中拿過一支筆,又找到一張紙。
“注意指紋,”勺子說著指指我手里的筆,“還有,你的指紋可能留在鍵盤上了。”
我做了個鬼臉:“你以為他們會來查指紋?”
“可能?!?
“那我甘愿冒這個風險?!蔽艺f。
我匆匆抄下地址和電話,又掃視了那頁電子檔案的其他地方,上面寫著:成績單待批。我猜這意味著學校沒有任何她從舊學校轉來的信息。電子檔案上還有她現在所學課程的清單,但這些我都知道了。顯示屏的其他地方都是空白的。我很想查查我自己的檔案,僅僅出于好奇,但勺子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快點。我小心翼翼地把筆放回原處,假裝擦掉了我的所有指紋,然后跟著勺子走出辦公室。
出了大辦公室之后,我查看手機,又收到一條米隆的語音信息,我沒理會。夜幕已經降臨,我抬頭望著墨水般漆黑的天空,繁星點點,今夜晴空萬里。
“你知道卡門塔臺地在哪里嗎?”我問勺子。
“當然,我回家要路過那里。你想我?guī)闳???
我說想,我們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