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鬼面冷(7)

錯妃誘情 作者:月出云


這樣的女子,他平生第一次見到,不免有些震撼。

一向冷硬的心,不知為何,竟有一絲不忍。他舉袖一拂,竟然鬼使神差地解了她的酷刑。

白流霜喘息著軟倒在地,只覺得頭發(fā)黏黏的,竟疼出了一頭冷汗。她伸手想要擦汗,卻覺得手臂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她緩了口氣,待力氣漸漸恢復,抬頭看時,鬼面早已不知所蹤。

白流霜撫著隱隱作痛的頭,走到門前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那門是極厚的鐵門,握住門把用力一拉,那門紋絲不動。窗戶也被釘死了。這小小的柴房,竟如牢房一般固若金湯。以她的能力,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白流霜頹然坐在干草上,屋內(nèi)是針落可聞的寂靜,讓她有些窒息。

那個鬼面秋水絕,為何要把她關在這里?方才她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沒想到他卻手下留情饒了她。他不是接連派出赤鳳、墨龍要殺自己嗎?為何不殺她呢,是要再折磨她嗎?

想到方才的酷刑,白流霜心中不免依舊恐懼。那真不是人受的!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她忽然想起被百里寒生擒的墨龍。難道,秋水絕抓了自己,是要換回墨龍嗎?應是有這個可能的。如果是這樣,那么暫時自己應該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里,白流霜便坐回到柴草上,方才的酷刑,早已耗盡了她的體力,疲憊地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夢里只覺得飄飄忽忽,好似騰云駕霧。

迷迷糊糊中,一陣磔磔的怪叫聲將白流霜驚醒。她睜開眼睛,灰蒙蒙的晨光里,眼前是一片連綿不斷的崇山峻嶺。

不知何時,她竟然從柴房里來到了山巔上。怪不得夢里好似在騰云駕霧,想來是秋水絕把她帶到了山巔上。

手腕上傳來一陣刺痛,足底懸空,白流霜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住了雙手,掛在空中,隨風搖蕩著。

一股涼意從背脊升起,白流霜低頭向下一看,不禁頭昏目眩幾乎昏倒。她的身下,竟是萬丈深淵。云氣上涌,霧氣彌漫,深不見底,令人看一眼便心神俱碎。

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她被捆住了雙手,綁在一棵長在懸崖邊的歪脖松樹上。松樹的枝干不算太粗,負了她的重量,已經(jīng)被壓得有些彎了。

這樣悠悠蕩蕩地懸著,似乎隨時都有掉下萬丈深淵的可能。

秋水絕是要自己粉身碎骨嗎?他真是夠狠辣,夠殘忍,不愧是殺手的頭目,知道怎樣蹂躪人心,消磨你的意志。若是膽小的人,被吊在這里,嚇也會嚇死的。

白流霜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恐懼,才沒有尖叫出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猛地從心頭升起,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何要這樣折磨她一個弱女子。

秋水絕,他到底要做什么?

山巔的風極冷極強,吹得白流霜悠悠蕩蕩,好似風里飄蕩的樹葉。

也許,秋水絕是恨她的吧,畢竟,赤鳳因她失了一只手,墨龍又是因她被擒。

真是可笑,還有沒有天理,殺手殺人失手受傷被擒,這賬要算在她的頭上嗎?她卻要去恨誰?

身子飄蕩著,轉(zhuǎn)了一個圈,使白流霜面朝松樹。

這才發(fā)現(xiàn)松樹下面的一塊巨石上,坐著鬼面秋水絕。大約是方才她太憤怒太驚恐了,竟沒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的身后,站著兩名女子。一個紅衣嬌艷,是曾經(jīng)刺殺過自己的赤鳳。另一個紫衣飄飄,想來便是他手下四大殺手中的紫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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