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是,露西爾和我沒能好好配合,就這樣錯失了良機(jī)。這時候她倒是勁頭十足,就像我在查克他們臨走前那樣。她一定以為我是膽小,所以才抽身要走。她伸手一把將我拉到她身邊。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那張沙發(fā)床在我眼里翻倒在一邊。我拼命掙脫她,坐起身來,眼前只覺得金星直冒。
露西爾沒有再來抓我。她也坐起身來,手伸到了背后去。要不是我頭昏眼花,我本會立刻猜到她的意思,可我當(dāng)時根本無暇顧及,結(jié)果真叫我大吃一驚。她手伸過來扭過去,解這個脫那個的,突然上身脫得精光,赤條條地躺倒了下去。
一開始我簡直給蒙住了,那時我可真是有點兒想吐。不說別的,我早就巴望有朝一日能真正看到女人的乳房(哪個小伙子沒有這種想法呢?),但這可來得太突然了。我眨了眨眼,手擦了擦滿是汗珠的額頭,又眨了眨眼。過了大約總有半分鐘我才弄清楚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然,露西爾的乳房與我躺在學(xué)校宿舍里床上想象的不大一樣。她白白的乳房沉沉垂在胸前,像是早就失去了彈性,乳頭垂著,周圍一大圈像爛泥那樣顏色的暈。
并不是說她這副模樣敗我的興,要是我還像幾分鐘之前那么起勁,我會毫不猶豫地湊上前去,不過這會兒我胃痛得實在不容我再有別的念頭,不錯,還有頭,頭暈、胃痛一起來,真是雙管齊下,輪番兒同我糾纏。
唉,真是命該如此,閑話少說,我站起身走了開去。既然是真主要我作嘔,我就嘔吧,老天保佑!但無論如何我總不能吐在她身上呀。我朝房門走去,只覺得房門左旋右轉(zhuǎn)地?fù)u晃著,根本找不到把手,我站穩(wěn)腳跟,定了定神,等門像是不再晃動了,便一下沖了出去。站在樓梯口,我明白自己再也憋不住了,至多再過三四秒鐘,我是一定要吐個痛快才行。
麻煩的是露西爾那套住房沒有水槽或者其他什么管道,盡管這類住房的衛(wèi)生設(shè)備往往不齊全,房主卻美其名曰“套間”。顯然,她廚房、浴室都在下一層樓,跟人合用。我伏到樓梯上,盡管想趕下樓去,但心里明白那是萬萬來不及了。事情明擺著,我再也憋不住了。我只得在那兒大口嘔吐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直起腰來走下樓梯,浴室我是不想去找了,我只想在下一陣發(fā)作前趕到房子外面去。剛才我沖出來時只覺得樓梯東倒西歪的,這會兒可看清楚了,樓梯好好的在那兒。我不再覺得醉了,只是覺得全身難過得要命。我滿臉是汗,頭發(fā)濕透了,像是剛淋了一場大雨似的。我別無他法,只得使勁挪動腳步,跌跌撞撞地走下樓梯。在我轉(zhuǎn)彎走到露西爾下面那一層的樓梯口時,冷不防迎面撞到個人,原來是蘭尼站在那兒擋住了去路。
他身后是一扇門,門開著,里面開著燈。這一來我明白了,他原來就住在這兒。他很早離開露西爾的房間,就是要回樓下自己房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