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連忙說,“我想問問你們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孩子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沮喪,“是我不好。習蕓都說了自己不會喝酒了……”
“后來呢?”我不想聽這些廢話,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自我檢討。
“后來她迷迷糊糊地爬到礁石上去摘月亮,沒有站穩(wěn),摔下去了?!蹦泻⒆拥穆曇袈犉饋碛悬c兒難過,“我們幾個反應不夠快,沒有拉住她。你也知道,雖然有月亮,但是礁石那邊的光線不怎么好,而且我們幾個也都喝多了……”
“那深海呢?”我再次打斷了他的話,“深海當時沒和她在一塊兒?”
電話那端停頓了一下,才遲疑地反問道:“你說的是誰?”
“深海,”近乎恐懼地重復這個名字,心底里卻已經隱隱地泛起了戰(zhàn)栗,“跟你們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個子很高的那個,藍色眼睛,頭發(fā)有點長?!?/p>
“你是不是記錯了?”電話那一端的聲音顯得十分驚詫,“我們這里沒有這么一個人啊。”
“怎么會?”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我看見過他和你們在一起……”
“應該是你記錯了吧?”男孩子的聲音聽起來莫名其妙,“陳教授一走,我們這里就剩下我、張強、賈楠、鐵林還有李曉燕,沒有你說的這個人啊。”
我不死心地追問道:“就是總是跟習蕓在一起的那個人。”
男孩子舒了一口氣,“你記錯人了。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鐵林。不過他的個子不高,頭發(fā)是黃色的,對吧?他不放心,已經跟教授請了假,陪著習蕓的家人一起回去了。”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回答。
我靠著沙發(fā)坐了下來,想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路,可是腦海里亂糟糟的,各種各樣的想法都冒了出來。我想起幾天前夜鯊在他家的露臺上襲擊我的那場噩夢,那天我也曾覺得一切都古怪到了極點,因為殷皓和林露露完全否認了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