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度的青年時期,正是中國走向半殖民地的沉淪年代。先進的知識分子,痛感民族危亡,朝不保夕,積極倡導維新變法,企圖挽救民族于危難之中。1897年,當時的湖南巡撫陳寶箴等維新派人士在長沙創(chuàng)辦了時務學堂,聘梁啟超為總教習,并設立“南學會”,出版《湘學新報》和《湘報》,宣傳西學,鼓吹變法。廣大的知識分子大都卷進了這股熱潮之中,具有強烈愛國主義思想的楊度也不例外。當他會試落第后,一方面痛感清廷的腐敗,曾上書朝廷,要求參加甲午戰(zhàn)爭;一方面積極投身革命浪潮,如饑似渴地學習維新派介紹到中國來的新學,廣泛地閱讀了從哲學到社會科學、自然科學的各種新書,想從中尋求救國的真理,把自己從國家和個人前途的雙重苦悶中解脫出來。當時的頑固派思想頑固,對所謂的新學持排斥態(tài)度,新舊之間的斗爭非常激烈。楊度的老師王闿運就是頑固派的頭目,對楊度接受所謂的新學非常不贊成,因此,師生間出現(xiàn)了思想矛盾。
1902年,楊度瞞著老師王闿運自費去日本留學,入東京弘文學院師范速成班。(弘文學院是當時日本政府文部和外交部聯(lián)合主辦,由外交部主持的一所專收中國留學生的學校。校內(nèi)設教育科,分速成和普通兩班,日本高等師范學校校長嘉納治五郎主持其事。)受留日學生影響,楊度日趨激進,上課之余主編《游學譯編》月刊,并為了獲得辦刊經(jīng)費回國。
1903年,由四川總督錫良舉薦,楊度參加朝廷舉辦的經(jīng)濟特科考試,初試名列一等第二名(第一名是叫梁士詒的廣東人)。考試揭榜后,慈禧太后向軍機大臣征詢對經(jīng)濟特科錄用人才的意見。軍機大臣因與閱卷大臣張之洞有矛盾,于是趁機說,梁士詒的名字與康有為(又名祖詒)、梁啟超的姓名各一字,有人說他是“梁頭康尾”。平時就很嫉恨康梁新黨的慈禧太后甚為惱火,因而誤認為梁士詒是康梁的同黨,于是決定不予以錄用,并下令查辦閱卷大臣張之洞。楊度因為與梁士詒是同科錄取,加上他在試卷中又大談新學,于是也被認為是新黨分子,遭清政府拿辦,楊度只好在家避難。
不久,楊度又去了日本留學,進了法政大學速成班,這也是一個專收中國留學生的學校,學習期為一年,專攻各國憲法與政體學。期間,楊度努力汲取西方民主思想,寫了不少介紹西方民主政治的文章。他還仿照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寫了一首膾炙人口的《湖南少年歌》,歌詞激勵少年愛國之志,豪情奔放,讓人聽后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