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劉伯承在一九五八(6)

走進(jìn)懷仁堂 作者:董保存


書中寫了歐陽海的一個夢,彭德懷寫道:“小海,你在夢中捉魚想救妹!我呢,也在冬寒捉魚為養(yǎng)活弟和父,自己也在生死線上掙著活!”

看了歐陽海一家互相讓魚湯喝,彭德懷十分贊賞,他寫:“從這一點點小魚湯中,看出窮人家父母兒女、夫妻間之愛,是多么誠摯!”

第30頁,彭德懷寫道:“小海,你的四妹餓死了!我的四弟不滿一歲也是餓死的!真是無獨有偶,舊社會像這樣的慘事,何能數(shù)計!”

此時的彭德懷,已經(jīng)和書中的主人公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了。對舊社會充滿了仇恨,呼喚革命的風(fēng)暴。他一次又一次地寫出了帶情緒的批語——

書中說:“這殺人的舊社會,什么時候坍塌崩潰……”彭德懷在后面寫道:“從1949年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晴天?!?/p>

書中寫道:“蓮溪鎮(zhèn)大財主劉家大院塞滿了從四鄉(xiāng)抓來的百十口子青年人,財主劉大斗說:‘這些天人人都在談共產(chǎn)黨,不錯,共產(chǎn)黨正往這邊開過來?!迸淼聭言诤竺鎸懙溃骸肮伯a(chǎn)黨八路軍來到之日,劉大斗一伙死亡之時?!?/p>

劉財主說:“……我依你的,燒!”一股濃煙就從后院冒了起來……彭德懷寫道:“好狠的心,永遠(yuǎn)不忘階級仇!”

就在這個時候,“天兵天將”——解放大軍踏著風(fēng)雪沖過來了。一個連長高聲喊著:“二排救人,救火,一、三排,跟我追!”彭德懷寫道:“好大的救星?!?/p>

小海高聲喊道:“爹、大哥,你們看,天晴了??!”彭德懷在書上畫上了紅杠杠,寫道:“是天紅了!”在下面的“山變了,水變了,連老鴉窩都變得格外逗人喜愛起來”也畫上了紅杠杠。

彭德懷的這種情緒,可說是充滿了全書。這種愛憎分明的立場,也表現(xiàn)在后來書中寫到的對舊社會的回憶。比如歐陽海立功了,連隊的光榮榜上,第一名就是歐陽海。小海想到一個挎著討米籮、拿著打狗棍的窮孩子,如今生活在溫暖的革命部隊里時,彭德懷寫道:“這段回憶是很需要的,只有回憶過去的苦,才知今日的甜?!?/p>

在讀到軍隊在進(jìn)行階級教育,歐陽海在述說自己舊社會的苦難遭遇時,彭德懷寫道:“這是最好的階級教育課(教)材和方法。不憶過去的苦,就不知現(xiàn)在的甜?!?/p>

作為帶兵的人,他對小說中歐陽海從一個苦孩子成長為一名英雄的道路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

在我輩眼中,彭德懷是個典型的中國軍人,也是一個有著英雄情結(jié)的人。他從士兵干起,一直遞升到了共和國國防部長,元帥。作為帶兵的人,他對小說中歐陽海從一個苦孩子成長為一名英雄的道路表現(xiàn)出濃厚的興趣,對部隊所表現(xiàn)出來的英雄氣概頗為欣賞。這樣的批語在書中多處可見。

還沒有參軍前,歐陽海幫助解放軍偵察到殘匪劉大斗躲藏的山洞,剿滅了殘匪,活捉了劉大斗和偽保長。彭德懷寫道:“小海??!今天為苦難的人民,也為你自己解放立了一功,到大海時,你就會成為一個最勇敢的革命戰(zhàn)士——無產(chǎn)階級戰(zhàn)士?!?/p>

歐陽海參軍后,在施工中開始打錘,一連三錘都打在地上,他暗暗下決心:“我得攆上去,你能干的我也能干……”彭德懷寫道:“決心!有了它就能干出名堂!”

有一次,歐陽海因為看家擅離崗位去干別的工作,受了批評。后來在看家時,因為水渠漏水,群眾敲鑼緊急呼救,歐陽海跑去幫助堵住了缺口,保住了下面的民房。他坦然地說:“為了這件事,背個處分也值得!”彭德懷寫道:“值得!一個革命戰(zhàn)士應(yīng)該如此。”

第180頁寫到歐陽海滿含著羞愧的淚珠,給支部寫檢討:“敬愛的黨支部:今天我發(fā)現(xiàn),我距離一個黨員的要求太遠(yuǎn)太遠(yuǎn)了……”彭德懷在這里寫道:“這是更近了,不,這已經(jīng)進(jìn)了黨?!?/p>

第194頁,歐陽海和劉偉城互相讓著勞動工具,說:“反正都一樣,我們班不用手來刨,你們班也得用手來刨……”彭德懷在旁邊寫道:“這才是高風(fēng)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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